董浩芸抬手向旁边示意:“李建昆,名下有家小公司,不小心弄得还挺出名,叫昆兰投资。”
嚯!
猜出李建昆身份的李佳成没太大反应;倒是包船王陡然睁大眼睛,啧啧几声,犹如发现宝藏,一边踱步上前,一边仔细打量起李建昆。
后者顺势见礼,也没忘记缓步跟上来的李佳成。
该说不说,李建昆的心头高低还是有股激动的,这毕竟是港城商业史上留下过最浓厚色彩的两只大佬,同时还是相继坐上过华人首富宝座的大佬。
“后生可畏啊!”
包船王目露赞许,遂望向旁边的董浩芸,哈哈笑道:“连这位后生也拉来,老董你是心如火燎,迫不及待想对会德丰下手了?”
董浩宇笑着摇头:“不是会德丰,是太古。”
嚯!
这下连李佳成都吓一大跳。旋即与包玉钢相视而望,忒大胆!他们都不曾动过打太古主意的心思。
李建昆适时开口道:“实际上是我的提议。诸位请入座吧。”
作为晚辈,没外人当面时,他和董浩芸倒是不分辈份,现在沏茶倒水的活儿自然落在他头上。沏好香茗,将青瓷茶盏逐一送到三位长者手边后,面对包船王和李超人诧异的目光,李建昆用低沉的语气说:
“实不相瞒,我和太古之间有些私人恩怨,这是我决意对它下手的一个原因,但不是全部。”
他顿了顿,道:“这头豺狼现在不除,往后再难有机会。”
“豺狼”这称呼,他相信任何有一点民族情节的人,都不会觉得过份。事实上所有的洋行全是!
战争年代,帝国只是开来坚船利炮,而背后许多细枝末节的腌臜事,皆是通过洋行和买办完成的。
在近代史中华民族曾遭受的灾难上,没有一家洋行是无辜的。而那些贩卖鸦片和“猪猡”的洋行更是罪大恶极。
李建昆甚至认为,想对太古下手这件事,李超人应该第一个举手赞同。因为他是潮汕人,太古曾在那片土地上为非作歹嚣张跋扈多年,巅峰时开设有十五家用以临时收容“猪猡”的“猪猡馆”,一度还在当地发行过他们的钞票——七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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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佳成皱眉说:“话虽这样讲,但太古并不好动啊,四大洋行中只有他们这些年没走下坡路,反而越来越壮大,可以用如日中天来形容。”
包玉钢接茬:“我和佳成拿下‘和黄’和‘九龙仓’都有一定契机,太古的契机在哪儿?我是没发现。”
倘若有机会拿下太古,他们自然不会错过,一为财富,二为……一口气!但假如对方浑如铁板一块,他们也不会傻到去踢,痛的是自己的脚。
“我知道机会看起来不明显,不过现在金融风暴席卷,已经是最好的契机了。”
李建昆目光如炬说:“而且我们还能联手创造一些机会。太古再有实力,我也不相信它能抵挡得住我们四家的联手。”
包玉钢端起青瓷茶盏抿过一口茶后,问:“你就说吧,假如这一仗要打,你能拿出多少资金?”
商战,说到底,拼的还是钱。
“昆兰”批量做空英资企业的事他知道,显然使用了高杠杆,同时正如刚才董浩芸所言,他也清楚这是家皮包公司。他想看看对方到底有多大底蕴,够不够资格发起这场“战争”和主持今天这场对话。
“我现在能拿出三十五亿港币,不过其中有十四亿是债务,三亿是董老的,另有十一亿是民众的,8月1号要兑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