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梦不改淘气性子,乐呵呵跑上前,想要抱过一只,哪知大白兔猛一蹬腿,被踹得不轻,要换一般小姑娘,该洒猫尿了。她不同,一巴掌呼在大白兔脑门上,瞅着兔子红眼一翻,估计是有点懵,然后又轻柔摸摸,“乖啦哈。”
大白兔再落到她手中后,变得比哈巴狗还乖,放脚边都不带跑的,瑟瑟发抖。
李建昆笑着搭话,“德林叔,哪来的兔子啊?这是肉兔?”
“嗯,肉兔,自个养的。地里拔根大萝卜一烩,放锅里咕噜俩小时,也是香的很,不比野兔子差,重点是肉多。”
李建昆也不矫情,让老母亲收下。农村人实诚,送你东西那就是诚心诚意的送,伱的社会地位如果比他高出很多,拒绝不收,他会想不开,认为你嫌弃。
收下兔子,递过去一包小熊猫,德林叔笑歪嘴,直呼又占了便宜。这种香烟他们这旮旯,哪里买得到?
“噶——噶——”
山岗下走来一个衣着寒酸的汉子,怀里抱着一只大白鹅,咧着一口大黄牙。
胡秀英在小儿子耳畔,小声嘀咕一句,示意他不要收,王继明家算是清溪甸最穷的人家之一,上有老下有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恓惶。今年靠着发展基金,养起十只鹅,日子才将将好过一点,自己家别说吃鹅,平时连只鹅蛋都舍不得吃。
“妈,放心吧,不会让他吃亏。”
收了别人家的兔子,不收他的鹅,更说不过去。这种穷透了骨子的人,往往自尊心很强,也很自卑。
有儿子这句话,胡秀英也就不再说什么。聪明如儿子,总有办法补给他们家。
“继明叔,这大鹅养得不错呀。”李建昆主动搭话,上前递过香烟。
王继明憨憨笑着,“托你的福。这鹅…你得收!”
“收收收,叔你养的鹅,肯定得尝尝。”
王继明长松口气,笑容变得自然起来,支招说:“弄酸菜炖,炖烂糊,老香了。”
搞得他自己好像吃过似的。事实上,只是从收鹅的贩子那里听来的北方吃法。
“听说我建昆大侄子和云裳大侄女回了?”
人还未至,爽朗的大笑已经传到耳朵。一个汉子穿着下水衣,还湿漉漉的,右手上提着一只木水桶,来到李家门口。
李建昆的目光掠过水桶,被他手指上的一枚大金扳指吸引注意。
“成贵叔,你这是发了呀。”
“嗨,发个啥,挣点小钱。”
别说李建昆明显从他身上,体会到一股以往所没有的财大气粗,周遭乡亲们艳羡中透着敬畏的眼神,也说明很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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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建昆就非常好奇,这个前两年春节期间,因家里揭不开锅,来他家借钱的汉子,到底是如何发的?水桶里装的啥?
走到跟前,李建昆低头朝水桶里瞅去,眼神大亮。
这可是个新奇玩意,以往在他们这边没有。反正他小时候的记忆里,不存在这个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