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枪托砸倒在地的宋岩,扯嘴大笑时,脸上的鲜血淌进嘴里。
“哈哈,罗平啊罗平,你竟然怯弱至此?”
怯弱至此?
宋岩翻身,变成仰面朝上,笑声变得更加放肆。
“这件事翻来覆去,你手下那些人,乃至是你场面上的朋友,查了多少次。”
“要真不是天意,是人为,还用等到你来问我?”
“你手下的人,你播州的朋友,你场面上的关系,早就在你还在医院的时候,就把搞这件事的人办了,还用得着你。”
宋岩笑得很开心,他在嘲弄我。
讥讽与挖苦,在他脸上展露得淋漓尽致。
我低头俯视着他这张枯槁的脸,没有说话,同时制止了准备有所动作的文闯。
“确实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有气质,很有城府的人。”
“今天面对面,你不仅跟个鬼一样,还这么懦弱。”
宋岩嘴角挖苦的笑意绽放,“怎么,你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接受不了是上天要你出事?”
“所以你希望是我,今晚把我杀了,然后获得一点慰藉?”
宋岩目光与我接触上,收敛起笑意来,他轻轻点头。
“对,没错,是我,你老婆和没出世的孩子,都死在我手上。”
“满意了吗,来,杀我嘛。”
宋岩在求死,如果我现在是心里不好受,生不如死。
那么宋岩是真正意义上的生不如死,他没有坐牢,没有出现意外。
是他现在身上背的事太大太多,早在我还在医院时,他手上的资产就已经被清算。
如今都还欠下一大笔饥荒,不还完折磨死,还完立马死。
当然,没有大运气,他大概率会被拖死在这件事上。
慢性折磨,如同自杀一般死去。
生死不过是刹那,死去也只是一瞬的痛苦。
说来也当真是嘲讽,我这辈子遇见了很多对手,他们各有特点。
但唯独没有人求饶过。
宋岩不打算求饶,他在求速死。
可哪有那么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