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死,刘宝,皇叔,和文闯他们都会死。
人会死,这是个很浅显的道理,不应该这么晚才明白。
我明白的死,是横死。
每件事都有后果,也都必须要有人来承受这个后果。
杀出重围的不可能次次是我。
短短不到六年的时间中,除了距离江湖尚且有一段距离的老林。
我们这群人,身上伤疤不用算,残疾都或多或少带一点。
老一更是死在这条路上。
如果再有下次,是跟这次一样,有人落下残疾,还是跟上次一样,直接身死。
前面开车的判官,时不时的目光瞟向我。
我心烦意乱的长出一口气,“判官,我脸上长屌了啊?”
“你看个什么鬼,有话就说。”
判官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开口,“大哥,皇叔就那几把人,你又不是不晓得。”
“说好听点是不上晃,不成器,说难听点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把嘴闭上!”
呵斥判官的不是我,而是文闯。
文闯和刘宝还有皇叔两人,向来关系是最铁。
文闯语言天赋很好,东北人操着一口流利的西南话,乃至一些俗话他都知道。
完全听不出他是外地人。
但他和许多东北人一样,极度护短,就连我平时对皇叔说话重了一点,他都会顶我几句。
今天他坐在车上,阴沉着一张脸。
判官开口后,丝毫没有给他面子。
“那晚上你不在,皇叔就在刘宝身下,刘宝把枪管提起来,对准的就是自己肚子,胸腔,要不是用手堵了一下,就是一命换一命。”
“你还要替他开脱?”
要是站着还好,能把枪管举过头顶。
偏偏墙哥蹲着,一两秒的时间,只够把枪管提起来。
注定有人要挨一枪。
刘宝替皇叔挨了这一枪,挡了这一难。
“判官,我提醒你一句,我们不是毛毅那些小年轻,跟你混喊你大哥。”
“你不要把喊老癫那声大哥,挂在嘴边不放在心里。皇叔和你是同辈兄弟,用不到你来庇护,该怎么搞,老癫心中自然有数。”
文闯前面几年一直是个闲散人员。
除了肉食品那边我点名要他看外,其他事他大多不是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