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闯扭头看了一眼,他张嘴发出一声压抑到极点的闷哼。

一个翻身,变成面朝上睡着的姿势。

双腿搭在墙哥的肩膀两边,腰身发力扭动,把蹲着的墙哥摔倒在地上。

手胡乱摸了一阵,捡起刘宝刚才扔掉的手枪。

朝着被自己双腿锁住的墙哥打完了弹匣中所有子弹。

头,脸,都被打烂。

我顾不上文闯那边,刘宝的情况太糟糕。

手臂处有一节骨头暴露在外面。

不停往外淌血,已经不是红色,是暗黑色了。

嘴巴磕磕哒哒,就跟冷到极致,打摆子一样。

我脱下身上的短袖,用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撕扯成布条。

跪在地上去扎住他臂膀,不让鲜血就这样流下去。

“大……大……冷……我冷……”

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鲜血模糊住我双手。

“不冷,不冷,刘宝,不冷,不要睡,不要睡啊……”

话到最后,我声音中带有哭腔。

人可以活几万天,但决定这一生的关键点。

往往都在那几秒,甚至一念之间的决定。

从大厅出来到现在,不到两分钟。

一声巨大动静传来,外面的栅栏被撞开。

一辆车顶着一辆车冲进来。

我们走的这条路,车子不能直接开进后面那个亭子那边去。

木楼外面,还有台阶,车子只能停在外面。

或许这也是许仙林那群人,不习惯走这条路的原因。

我那辆今年才买的公爵王,老林前几天刚帮我开上来。

现在被判官开车顶了进来。

在后座上还摆着我原先准备好的汽油。

先前将近十分钟,一直没有显露身影。或许就是在想办法通过那些台阶。

判官办事不留余地,过于狠辣,但他并不笨。

这里面枪声响得跟过年一样,他清楚自己和李酉进来也没多大用。

很可能在这种乱战之中,我们已经死去。

他想要扭转局势,两个人两把枪做不到。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把汽油堆进汽车里面,打算弄个大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