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县公社的时候,脚底板都走烂,肩膀都压得红肿。
天不亮开始排队,下午他门一关要下班了。
再过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他手伸进去。
哎呀,不行啊你这个,都没晒干。
怎么,要欺骗国家,拿这种粮食压称啊,不晒干发芽了怎么办?
回去,重新交。
这句话跟天塌了没什么区别。
最上面给下面的负担并不重,但一层一层又一层下来,落到真正要完成这些指标的人身上。
那就跟一座山一样。
王大祥是城镇户口,他不用交粮食,但他要吃返销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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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新种的粮食交上去,成年老粮再返下来给你吃。
同样的道理,这种粮食一开始的时候并不差,但稍好一些的粮食,在中间就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拿了。
最后到普通人手里的粮食,也就勉强能吃。
比树皮那些好上一点。
特别是最后一道手,直接面对劳苦大众那人,会用手里仅有那点权力,去彰显自己的厉害。
比树皮好的返销粮,都不是人人能吃上的东西。
这个粮食,各地政策不同,负责分发的人也不同。
当时王大祥们那一片,就是供销社主任负责分发。
也是那年夏天,王大祥老子生病,说是生病,其实就是受苦太多,又没有吃过几天饱饭给熬出来的。
有个说法是在古代,喝口热水都能治病,是因为古代柴是个贵重物件,穷人都烧不起柴。
喝口热水,跟吃点好粮食,有异曲同工之妙。
王大祥想给他老子,弄点好粮食来吃吃。
前面的一切,王大祥说得平铺直叙。
到了此时,他声音中有了起伏。
“老癫,那时候有个传闻,说供销社那主任,每年在分粮食的时候,都拿好粮食豁批日。”
“有天晚上,我翻上供销社那围墙,骑在墙上准备看看这个供销社主任搞烂事情,然后敲诈他点好粮食出来。”
“你知道我那晚上看见什么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