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过是在特定时间特定环境中,短暂拥有了不到一根头发丝粗细的权力。
不及一根头发丝粗细的权力,就能让某一部分人,变得那般面目可怖,张牙舞爪。
……
赵元成说完那些话后,我有些愣神。
倒不是因为听不懂他的话而愣神,而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赵公安,你晓得我是什么不,我是二流子。”
“我是个混社会的,不是在地委上班,你想往上面走走,我能干嘛,我还能给你批张条子啊?”
赵元成摇摇头,“你别这样说,我以前搞不懂为哪样我头上那些领导,要和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二流子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现在我懂了,有些事情,离开你们这群人还真的不行。”
“我想请你帮我办件事,事成,我要是高升,以后我就是你的平安符。”
“真正意义上的平安符,我能力范围之内,你做什么我都保你,不取你一丝一毫。”
我半晌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收敛。
我们不是在密室,不是在某个高端场所的包厢内,在这个酒楼外面,遍地烟头的环境中。
赵元成给我画了一张大饼。
我和场面上的人物打过交道,自然知道赵元成这句话的分量。
沉默许久之后,我忽的问道,“陈县长是因为什么调走的?”
“贪污。”
我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那还折腾个屁,整个南城上上下下全拉去枪毙可能有冤枉,毕竟有你这种和还有其他部门没机会贪的。”
“但隔一个枪毙一个,肯定有余孽。到时候多的是位置给你做,你还折腾些什么。”
赵元成脸上满是嘲弄。
不过并不是在嘲笑我。
“你不懂,只要一天我们这些干部阶层没有公开财产。”
“那么所谓的查贪污,查贿赂,查违纪。都只是一把利剑,权力斗争后对失败者行刑最好用的利剑。”
他压低声音,甚至还将头凑过来,在我耳边说道。
“不是因为贪腐才会失败,是因为失败才是在贪腐。”
“你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