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癫,你有想过没得,你做了南城县一把大哥,过几年你早晚会想做市区一把,到最后又想做省城一把。”
他跟摸儿子一样来回摸我脑袋,长久死寂的脸上,出现一抹笑容。
“我们北方有句话,叫命里只有八角米,走遍天下不满升。用你们这边的土话来说就是,老癫,你觉得你八字够硬吗,当得起这个一把大哥?”
“这些年来,你们南城成为一把大哥,和想成为一把大哥的,谁有好下场了?”
文闯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是那么支持我。
我低下头,说不失望是假的。
文闯和其他人不同,和所有人都不同。
即便是老林,这个为我事无巨细操持一切的‘大管家’,我都是用安排和命令的口吻说话。
因为他们为我做事,我为他们提供各种便利和生意,一起赚钱。
他们不欠我,我更不会觉得自己欠他们。
文闯是我欠他,还是还不起的那种。
至今我都不敢问,那年我被李冬一脚踢晕死过去后,他是怎么一砍十几救下我的。
我知道以他的能力,想要去别的地方赚钱,不吃这口刀尖饭同样会过得很好。
还留在南城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知道我需要他帮我。
我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脸色,给自己和他的酒杯倒满。
“喝酒,不谈这个了。”
文闯没有喝酒,只是把酒杯轻轻推开,“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突然和我说这个。”
文闯很聪明,如果不是因为春彩,他志不在此,对很多事情都无所谓。
我想应该是我跟着他混,他是一个团伙的大哥,我是他兄弟。
对于文闯,我没有半点隐瞒,一五一十将许仙林让我去江县,我在江县如何被罗阎良羞辱。
甚至连我的害怕,我的狼狈,全都告诉了他。
文闯听完后,眉头一皱,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叹了一口气。
我一口干了刚倒的酒,“我不服,日他妈的逼,许仙林和罗阎良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特别是罗阎良这个狗卵,他还跟我讲什么规则,他不也只是个混出头的二流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