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是依托山体逐步扩散出来的城区,各种街道和路口又短又多,地形十分复杂。
而江县的城区,则是被几座大山包围着,像是一朵往外盛开的花。
虽然街道比南城还多,还密,但却没有南城那般错综复杂。
此时已经是深夜一点钟,街道上没有多少行人,在李酉的指引下,面包车很快在一排临街店铺,唯一一家还亮着灯不远处停下来。
那时候的法律,留有大量空白,对于游戏机这种刚刚在我省出现不到一年,还未大面积扩扩散的电子赌博,没有相应的监管措施。
等到这个行业真正蓬勃发展后,很少再有人跟正常做生意一样,将游戏厅开在门市中。
大多在鱼龙混杂的老城区楼上,或者走高端路线在商业街,小厅子在负一层等地下室。
我见过最野的一个吊人,跟赶大集一样,用一台卡车拉着游戏机和篷布去农村。
专挑年前年后那几天,打工回来的年轻人身上有钱,几个刚镚在荷包跳欢的时间段。
不过这些场景都在2006年到2010年左右才能看到。
端午节刚过,在黔州乃至许多南方地区,端午节前后一两天,都会下雨。
车子刚停稳,我将头探出去看游戏厅情况时,细密的雨丝打在我脸上。
让我感受到了一丝丝凉意,前方那亮着灯的门市,在我眼中却比旁边那些,大门紧闭没有一丝光亮的店铺更加深邃,幽暗。
仿佛是一张择人而噬的大口,随时都会将我们吞吃进去。
这个念头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一种十分位负面的情绪涌入心间。
在这种关头,我居然失神了。
直到旁边的皇叔轻轻喊了我一声,我才忽的回过神来。
雨线顺着脸颊流进脖子,浸入腋下和腰间,让我有些不舒服。
用袖子擦了擦脸后,我开始安排起来。
“李……李酉,这件事到这儿跟你没得关系了,一会你先下车走吧。”
“皇叔,你拿枪在后面压阵,要是我们进去没控制得住,你看着来,实在不行放倒几个。”
“刘宝,你和其他兄弟跟我进去,客人不要打,现在有钱来玩这些的都不是普通人,不是二流子小老板,就是满脑肥肠两张口的小干部。”
“保不齐整他们一下,事情就变得麻烦起来,其他的只要是看场的,特别是外地口音,整得给他们留口气就行。”
皇叔和刘宝各自点头,只剩下刚认识的李酉没有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