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黑社会也没有那么简单,不是喊几个人拿几把砍刀就能把钱给收上来。
我看着桌子上那一叠老人头,没有立马搭话,而是先散了一支烟。
“这位老板,你这生意做得不小啊,出手就是六万块钱。”
他双手接过我的烟,我坐在椅子没有动弹,直接按下打火机。
他叼着烟迟疑了不过一秒,随即低头凑过来,用手做挡风动作,借我的打火机点燃了烟。
“当不得老板,我姓李,比罗老板痴长点年月,你喊我声老李就行。”
我没跟他客气,放下打火机后问道,“老李,按照道理来说,你这事应该找陈家坝政府。”
有些钱政府不好收,所以会把管理权让渡出去,经人过一道手。
特别是进入这九十年代来,这种情况十分严重。
老李苦笑一声,“罗老板,现在这个世道你又不是不晓得,政府那边有钱就能搞定。虽然我养点牲口,比不上罗老板搞大生意的人,但也自认到时候能让陈家坝政府满意。”
“但搞定政府,有些人偏不让你搞,你有那样法,所以想请罗老板帮我镇镇场子。”
我把玩着打火机没有说话,片刻后,我将他堆在我面前那几叠老人头推了回去。
他神情一变,以为我是嫌少。
我摆摆手,示意他先听我说,“我和老孙这个关系,你求到我,事情不难我肯定帮。”
“但你们陈家坝那牲畜市场,有多少人看着你心里也有数,这钱我暂时不能拿,因为我不清楚我能不能搞得定。”
六七的事情是个教训,让我一直记在心中。
大佛光他们烧那车烟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会拿他们的命去抵。
之前因为各种原因,我一直没有去关注这个牲畜市场。
如今就算要动,我也得先了解清楚,对手是谁。
毕竟,不知不觉间,我也不是要拿小命去拼碗饭吃的不入流货色。
孙立阳表哥的出现,让原本已经打算放弃那个市场的我,再次动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