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很有诚意,在动六七手下的人时,给老黄打了招呼,老黄也担心在这个混乱的关口,我或者其他人对他动手。
特别是之前,他可是实打实的对付过梁博文。
所以那天他身上带了枪,王大祥借给他的五四手枪。
白老头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女儿早些年嫁人嫁得并不好,生完孩子后更是时常被家暴。
拉拉扯扯大半年,在今年年底离了婚,带着孩子住在娘家。
白老头的儿子在沿溪镇三先生的林场上工,那时候没有按月拿工资这个说法。
好像如今许多工地上,都是每个月拿生活费,年底才给结清一样。
老黄去的时候是腊月二十九,还有一天就要过年,林场还没有发工资。
白头儿子中午时候去要工资,下午老黄和白老头喝酒时,鼻青脸肿的回来。
白老头问他他也不说话,就坐在自家门前的小板凳上哭。
老黄放下酒杯,走过去递了一支烟。
“怎么搞的哦,男子把汉家,哭个卵子啊。”
事情的发展很老套,无非是我们这些没良心的黑社会,都曾做过的事情。
拖欠劳苦大众的血汗钱。
在我和三先生打交道那么多年中,三先生给我的感觉,并不像是这么没品的人。
但盘子大手下什么人都有,三先生当时已经回家过年,在林场的是他小舅子。
老黄带着自己的准小舅子去要钱时,三先生小舅子或许是没把老黄看在眼里,又或许是都是混社会的二流子,几句话没说对头,起了冲突。
那天下午老黄动了枪,还将王大祥扯了出来。
后来所有人都意外老黄娶了白老头女儿,带个男娃儿的妇人,因此还有了个皇太极的外号。
只有我不是那么意外,因为在我的印象中,老黄是个有手腕有心机的人,在那种关头在三先生林场动枪,已经说明了很多。
或者说预示了他和这家人的纠葛,不会止步于救命之恩。
最后虽然没有人出事,但这无疑是在三先生脸上抽了一巴掌。
在第二天清晨,也就是1990年的年三十,三辆七座小巴车和一辆吉普车,先是去了沿溪镇。
近三十个年轻人从林场出来坐上车,直奔南城。
按照我们那边过年的习俗,在年三十会很早吃晚饭,大部分都是在下午三点左右。
吃完饭后才是放鞭炮,给祖先在家门口烧纸,打牌,聊天,守岁等活动。
梁博文和小波他们一直在我宾馆中,已经说好一起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