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之前碰见你们……”
不用任则说完,韩述期已经明白他指的是哪件事。
曾经光风霁月的四师兄笑起来依旧风流儒雅,和声细语阐明心迹。
“我故意的,为了逼宿昴一把,叫他不能再逃避。”
此刻,任则心中再无任何轻浮的念头。
年轻修士神情凝重,仔细的端详着韩述期,“师兄,你有些魔怔了。”
四师兄如今行事怪异,全无以前谋定后动的沉着。
举动间反而透着浮躁和偏激,叫任则不自觉的警惕起来。
他审慎的俯视着端坐的韩述期,面露忧谨。
指节轻敲桌面的声音打破室内的凝滞。
韩述期悠然的反问,“师弟是怀疑我入魔了吗?没有哦。”
如玉君子坦荡的为师弟解惑,言辞恳切。
“只要是活着的人,都会有些阴暗的想法。
接纳真实的自己,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潜藏的欲望不会消失,只会越压越深,最后爆发的时候反而会带来更大的危害。
所以有时候需要稍微放纵那些负面的欲望……”
在韩述期夸夸其谈的时候,任则从听到第一句话开始就神游天外了。
大道理像流水一样从左耳滑到右耳,没在他脑中留下一丝痕迹。
等韩述期偃旗息鼓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淳朴的说。
“师兄,你说的这些话我听不懂,也不想听。
我要通知师父,师兄你有意见吗?”
韩述期依旧坐在椅子上,幽深的丹凤眼中暗潮涌动。
片刻之后,他平静的说了一句好。
韩述期一同意,任则就迫不及待的从储物袋里掏出传讯玉简。
他就这么当着四师兄的面和逍山君通讯,没做任何回避。
但传讯玉简另一端的逍山君并未多言,只在最后骂了一句。
“一群孽债。”
然后通讯就断了。
任则眨眨眼,觉得自己好像被扫射了,但又不想对号入座。
他自然而然看向韩述期,将孽债的头衔按在对方身上。
师兄弟俩目光交汇,大有互相甩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