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浪费。
十指相扣,男人身上的热度和心跳都透过那副精壮的身躯传递,压覆在她身上,将雪白透亮的脸都染上胭脂。
“唔......放开......”
岁妤不可能忘记床底下还有个代珩在,亲吻已然是最低的底线,若是更进一步,如世合大厦那晚一样......
除了只剩最后那一步没有做到,几乎......
神思回拢,岁妤便使劲挣扎,无果,气急了在男人的吻逐渐落在半开浴袍之下时,抬手便用点力气推拒。
只是她看不见,使力的方向自然也不会如她所愿。
在岁妤意识到的时候,一声极清脆的巴掌声在室内响起。
指尖处因用力太大隐隐酥麻的感觉上涌,连同后怕一起,让她止不住地颤栗起来。
眼尾瞬间便洇开绯色,泪珠坠着要落不落,濡湿眼睫,一缕一缕沾着可怜得不行。
明明他才是被扇巴掌的那个。
何斐燃的辈分和身份摆在那儿,从小到大,别说被人扇巴掌,就算是冷眼都不曾得到过。
如今快三十岁第一回挨巴掌,最先感受到的,竟然是飘到他鼻畔的香气。
清甜可口,恨不得让人立马咬上两下尝尝。
而后便是那点酥麻的痛感,从被扇到的地方涌入四肢百骸,更多的,却是近乎愉悦的肾上腺素飙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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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挨巴掌的滋味儿?
岁妤不小心打到他时,纵使有些伪装的成分在,但也仍不可避免地心跳漏掉一小下。
那预料中的粗暴或是诘问却久久未曾来临,反而是一派寂静。
只剩下粗重的气息。
两道。
岁妤半敛的眸光微微一颤,指尖攥着被单很是焦灼。
看不见任何表情,未知的那些猜测便格外吓人,也同样惹人心烦。
这眼睛实在是太过麻烦。
如果何斐燃发现床底下有人,还是个男人......
隔着一层薄薄的床板,代珩双手交叉压着自己的胸口,只觉胸闷气短都不足以形容自己当下的状态。
刚才同何斐燃对视的那一眼,他就知道,自己早被发现了。
或者更准确的表述,他翻窗进岁岁房间,恐怕也是被何斐燃看着的。
那短暂交视的一眼,代珩就能确定,自己被耍了。
还只能憋屈地躲在床底下,感受着床板间或传来的两声“嘎吱”声。
不是豪华别墅吗?连那点轻微的力道都承受不住,发出这么叫人遐想的声音?
垃圾。
全都是垃圾。
那门禁也是。
代珩先前也去体验学习过盲人的一切,却从未有哪一刻,更比现在像一个盲人。
眼睛无法看见隔着一层床板发生的事情,只能凭借听觉,以及猜测。
刚才自己咬上的那一口,是不是被舔舐干净了?
岁岁会不会像对他一样,也软软地朝着别人撒娇?
还有......那一巴掌!
别人凭什么能挨岁岁的巴掌!
还是早有预谋、动机不纯的何斐燃。
哪怕孟庭柳......好吧,他谁都无法接受。
气急败坏踹了一脚床脚,叫本就正在挣扎间晃着的床竟挪了个位置。
霎时间,万籁俱寂。
全都知道床底下有人的两人佯装不知,底下藏着的那个也不敢再发出什么叫岁岁害怕的动静。
“你、你刚才是不是又被打到了?”岁妤声音半闷在被子里,偏着脑袋将自己整个埋进去。
何斐燃垂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