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咬着后槽牙,蹲下身子,只能一分一秒地等待。
过了一会儿,组长想着催促一下,便在对讲机里喊话,可试了好几回,都无人回应。
他站起身来,和身边副组长一合计,便准备上前查看情况,有人不同意,组长也犹豫了,可想了想,这几年来,这样的情况也发生过,要不就是引爆火药时过于紧张,引线没能烧完,有些是火药过期太久,受潮严重。
基于这些经验,组长力排众议,决定亲自上前探明情况。
商议已定,几人走出沟壕,组长转身往沟壕看了一眼,找了几个他们班的学生,刚好刘泰山他熟悉,就顺带叫上了。
“你们几个,去拿工具。完了在火药坑那边汇合。”
加上刘泰山,有三个组员,到场地外取来几把铁锹,回来时,组长们已经围在了火药坑周围,神情肃然地望向坑内。
组长接过一把铁锹,跟三个组员一同走入坑内。一人一边,四人合力,一起往下刨土。
随着掩土被慢慢清理出来,火药包也露了出来,一个组员上前准备检查,用脚踩了踩沾着泥土的火药包。
此时,组长脸色大变,大喊道:
“走,快走!”
话音刚落,随后便听到窸窸簌簌的细微响声,在场众人这才看清,被土掩埋着的引线快要燃尽了。
几人立刻扔下工具,往坑外撤去,坑外众人及时接应,拉的拉扶的扶,等到都出了土坑,这才一起往沟壕边疾速撤走。
跑了大概十几秒,忽然“轰”地一声巨响,震彻山野。几人连忙趴向地面。因为土坑内壁湿滑的缘故,起初刘泰山跌了一跤,弄得膝盖上都是湿土,出来后一直跟在后面,此时爆炸声响起,他也趴在地上,可他所处的位置,是一块高突起来的坡地,掘掉了掩土的火药包,威力更是提高了数倍,那一声响动,甚至都能感觉到大地的震颤,瞬间土石飞崩向四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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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刘泰山大呼一声,痛苦不已。
他下意识把头埋进土里,双手抱头,蜷缩起来,他的双手手背,像是被针头刺中,一块碎石溅在手背上,穿破了防爆衣,刺入皮肤,瞬间露出白森森的手骨。甚至连贯穿在双手的毛细血管都没能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那血液才缓缓流出伤口。
不光是双手,后背以及大腿都传来痛感,刘泰山一时间痛不欲生,连喊叫的声音都变得微弱。
巨响过后,身边几人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此时,看清除了刘泰山以外,还有一个副组长,也落在后面,就在距离刘泰山不足两三米的侧面,同样也处于一片陡坡上。
刘泰山还有知觉,举着双手在挣扎,嘴边发出痛苦的呻吟,而旁边那位,此时已不省人事。
组长脸上的表情,几乎要哭出来了,连忙上前把刘泰山扶起,搂在怀里,另一个组员帮忙拉开防爆衣,防爆衣内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濡湿,双手手背血肉模糊。
情急之下,组长连忙颤抖着拿出对讲机,冲着里面喊话:
“医务人员,医务人员,马上过来,有人受伤,有人受伤!快点!”
刘泰山紧咬牙关,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反应,任由组长怎么呼喊,他都闭上了眼睛,像是入睡一般,平静下来。
随后医务人员赶到,简单止血后,用担架把昏过去的两人抬上了急救车。
此时,送走了两人,组长望着那狼藉一片的火药坑,忍不住胸中积压的情绪,吼出声来,一直等到心情稍微好转,这才趔趄地往沟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