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穗笑了,袁婶子跟她娘姐妹相称,自从去了李家庄,她跟他们家的关系越发亲近。
昨儿没来定是想到了他们会去县衙见他们爹爹。
如今,她一大早就过来了。
香穗穿好衣裳,给自己简单地绑了两个小髻就出来了,她一走出西厢房的门口,就看到袁婶子望着她笑。
香穗歪着头,笑着问她:“婶子笑什么?”
袁婶子笑盈盈地答:“我就是开心,笑这世事真是难料。”
曾经的香穗,整日里换着穿两件细棉的衣裳,衣裳下面因着她长高接了几截的。
小小的一个人儿,每天五更时分便起了床,忙碌着清洗豆芽,天亮再拿出去卖。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香穗已然今非昔比。
她长高了,身姿轻盈,好似一朵盛开的茶花一般娇艳。
她身穿软而轻薄的绫罗夏衫,可以安然地睡到天光大亮,起来后身边还有女使伺候着。
真是个好命的孩子啊。
而绿竹见香穗起来,已经手脚麻利地将洗漱用水端到了她跟前。
香穗慢条斯理地洗漱好之后,眉目流转间并没有瞧见石头的影子,她随口便问了绿竹一句:“石头呢?”
绿竹将香穗洗漱过的用品迅速收拾好,贴心地回她:
“用过早饭后,小郎君便跟程朗君一起骑马去了兵营。临行前程郎君特意叮嘱婢子不要打扰姑娘,说让姑娘多睡会儿。”
言罢,绿竹轻柔一笑,旋即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去了灶房,“婢子给姑娘端早饭过来。”
绿竹那一笑定然是打趣她,香穗朝着绿竹嘟了嘟嘴,拉着袁婶子就往堂屋走。
两人进了堂屋,各自都坐下之后,香穗又面带微笑地问袁婶子:“婶子昨儿休息的好吗?”
袁婶子笑着乐呵呵地回她:“昨儿我休息的可好了,今儿一早起来,神清气爽。等会儿跟着你去采买,一口气陪你逛几条街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