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轻蹙着眉头盯着香穗的眼睛。
香穗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嗫嚅道:“没,没事,磕了一下。”
“在哪磕着的?从树上摔下来了?你这个小女娃,家里已经存了那么多柴火,够冬天用的了。摔着胳膊腿了没有?”
袁婶子边叨叨边在她胳膊腿上检查。
“婶子,没有摔着胳膊腿。”
袁婶子听香穗说没有摔着其他地方,收手直起了身子,眼中带着丝怜悯,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香穗青紫的脸颊。
香穗呲牙轻轻偏头躲开。
“唉~跟婶子回去吧,我去找严老爷子要点儿跌打药给你抹抹。”
袁婶子叹了口气,扭头往回走。
香穗跑前两步,“婶子,你不是要出去?”
“不去了,家里还有点儿菜。你这脸要是不抹点儿药,明天严重了可咋办?女儿家的脸最是重要,不能留下疤痕。”
袁婶子走了几步又絮叨了起来,“家里有那么些柴火了,以后别再去砍柴了。爬高上低的危险,今儿乾郎君回来了,我给他说。”
香穗才刚找到一个卖柴的活,以后不能出去砍柴了那可怎么办?
香穗捏了捏手中的碎银子,觉得跟袁婶子坦白。
“婶子,我没有从树上摔下来。”
袁婶子扭头看了香穗一眼,她轻轻一笑,“你不用糊弄我,你还小,骨头腿儿软,好歹没有摔坏,你那么小总爬树砍柴,总归是不安全的。以后就在树下捡些小树枝就行了。”
香穗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这些日子袁婶子都看在眼里。
香穗说自己没有从树上摔下来,她便觉得是她故意这样说让人放心。
又走了好一段路,眼看着就到永福巷,香穗动了动握着碎银子的手指头,终是没有开口。
到了程家门口。
“你先回去,我回去给你拿药。”袁婶子叮嘱了香穗一句,径自回了严家。
香穗将枯树叶子倒在柴火堆旁,手脸都来不及洗就跑去西厢房将银子藏了起来。
等她出来打水洗脸,盯着盆里清澈的洗脸水她才发现自己的头发乱蓬蓬的像个鸟窝。
她忙伸手捋了捋,她就是这样毫无形象地在大街上跑了一圈?
怪不得那包子铺店家看她的眼神那样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