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站起来坐去了夏敞的旁边,她脑袋一歪靠在了他肩上。
她拉着他的手,轻轻柔柔地说:“当初家里过不下去,拿穗儿换了二十两银子,这件事就好像在我心上划了一刀。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穗儿跟阿乾也好好的,可是我感觉我心里也长了条疤痕,不提就没事,提起来心里就难受。”
夏敞好像能理解一般,他伸手将她往怀里搂了搂,“你不要愧疚,都是日子逼迫的。”
他看马氏这些时日为着李满仓的事,愁得睡不着觉,便安慰她说:“个人自有缘法,有些事情急不来。你该做的已经做了,咱们就静等一个结果。”
马氏没有言语,她悄悄地往夏敞怀里蹭了蹭。
夏敞想到今天严老翁找他说的事,便开口说了出来,“穗儿跟阿乾的亲事还要往下走吧?今儿严老哥说了阿乾请期之事,说阿乾请期过后再回玉田。”
闻言,马氏从夏敞怀里坐了起来,她望着夏敞,眼睫微动。
“严格来说,穗儿八岁就进了程家。纳征、请期这些也不过是为了给穗儿一个体面。虽说满仓还没有成亲,可是咱们不能再为难阿乾。满仓是满仓,穗儿是穗儿。穗儿跟阿乾的六礼接着走。”
夏敞都听马氏的,她说接着走,就接着走,“那,明天我给严老哥一个回话。”
马氏嗯了一声,眼圈突然有些泛红。
她很庆幸能遇到夏敞,并且嫁给了他。
夏敞见她眼圈红红,关心地轻声问:“怎么了?”
马氏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没什么,眼圈就红了?夏敞心中怜惜,伸手将她又搂进了怀里。
程乾从严老翁那里得到消息说,他跟穗儿的六礼接着往下走。于是,就使家里的小丫头将穗儿喊到了他的院子里。
这段时日,香穗跟念儿一起也在帮着程乾做里衣,这会儿他请她过来,她就拿随手了一双袜子。
往常程乾的衣裳都是马氏给他的,香穗能给他做个袜子,他也是极稀罕的。
他拿着那双绫白袜看了又看,笑着问:“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