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要先入宫，云小将军跟陈世子，会是统一战线上。”

沈栖月如是这样说，这个计划事无巨细，一切的部署都是他们所有人共同协商出来的成果。

改变局势的一战，就是明天。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安的，尽管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但也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裴熠辰自然也知道她心里在担忧什么，只是眼下谁都无法独善其身，他们能够做的，只有一直走。

谁都无法停下来，谁都无法站在原地，谁都无法一直保持着原本的模样。

人都会变的，他们所有人，都在不停地改变。

“有多少人想要让昭都大乱，便有更多的人想让昭都安定。而且，我们更有优势。”

不可否定，裴清欢确实很聪明，但他觉得，也有很多人，比她更厉害。

“装小白兔，谁不会呢。”沈栖月说着，扮猪吃老虎的，可不止裴清欢一个人。

雨施音，不就是一个例子。

要论谋略，雨施音更胜一筹。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

裴熠辰似乎知道她意有所指，不禁轻笑一声：“雨小姐跟云小姐，都是一样的人。”

听他提及，沈栖月似乎是来了兴致，在他对面坐下，一脸期盼：“反正我也睡不着，不如你和我说一说，你和太子殿下是如何与婉婉相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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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睡不着，她是有点紧张，越说就越慌。她知道自己不能慌，也正好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她还没有听过，他们和云姝婉是如何认识的。

“好啊，我说你听。”

见她忽然来了兴致，裴熠辰也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个明媚如春的少女，确实是一眸一笑都足以让人忘怀。

只不过，他更欣赏的，是云姝婉的才华和谋略。

“其实，小时候我们也见过面的，当时皇爷爷还在世，给她批了四个字，天定凤命。”

沈栖月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这不就是说，她未来会当皇后吗？”

这都已经明晃晃地表明了，只是她很好奇，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是啊，皇爷爷一句话，便也意味着认定了云小姐为下一任太子正妃。那时候还小，父皇虽然还是王爷，但是儿子却已经有了五个，王府那些生了儿子的，都恨不得巴结上丞相府。”

“皇爷爷金口玉言，这也便是认定了云小姐。但他说，总归是看缘分。他说，我们其中这么多兄弟，若是真的和云小姐有缘分，那便也就是天注定。”

提起以前，裴熠辰似乎是想起了从前那一番快乐。

先帝在世时，他们确实是无忧无虑的，没有勾心斗角，兄弟和睦。

真正变了，是太子被废，重立太子之后，随后先帝驾崩。

“你父皇原本不是太子？他不是嫡子吗？”

沈栖月疑惑地问道，她怎么有点不清醒了啊。

这还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裴熠辰摇头：“先太子是长子，文采出众，百姓爱戴，在所有皇子之中，他必是顶尖的一个。于是，百官拥护之下，他被封了太子。”

百官众心归一，力挺的人，也确实不一般。

沈栖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些大臣各有各的主意，也可能效忠不同的主子，所有人力挺一个皇子成为太子，那想来他确实是个顶好的人。

突然，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我记得，雨小姐和我提起过，先太子妃的死因。”

沈栖月突然想起来，却无比的懊悔，怎么就忘了这件事。

她这么一说，裴熠辰立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先太子妃，是当时赵国公府的嫡小姐，后嫁入东宫为太子妃。只是在祈福大典之上，赵小姐被乌鸦盘旋于身侧，后引发了全城瘟疫。”

“有流言传开来，说她乃不祥之身。后来，赵国公府被一场火烧成了灰烬，赵家因此覆灭。先太子也突然性情大变，得了失心疯，赵小姐迫于无奈，自尽而亡。没过多久，百官上奏，百姓上书，求圣恩废太子。”

“皇爷爷并不相信这些所谓的命格，但却迫于无奈，还没有得到废太子，先太子就暴毙而亡。而在那时候，他的一双儿女也消失不见，找了多年也没有消息。”

家破人亡，也真是可怜。

沈栖月想起，也可以可惜，国公府出来的嫡女，肯定是惊才绝艳，只是可惜了，红颜自古多薄命。

只不过，生错了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