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往回走时,尚未黄昏。
上官婉儿喊着困,不一会儿便也歪在傅宁玉身上睡去,海棠这次说什么也不敢再让自家小姐抱着,于是将人接在自己怀里,小心揽着。
今日这段行程,不过两点一线,虽说对外间情形有了大致印象,但于傅宁玉而言,却是远远不够的,这会儿索性挪坐到窗边,撩起车帘频频往外头瞧去。
看出小姐心思,一旁的海棠便道:“改日提早秉明老夫人,海棠再陪小姐出来。”
“有个事忘了问你。”
“小姐您说。”
“方才你跟那边柜上说的请乐师上门,定的几时?”
海棠听了却是一笑:“小姐不常在外边走动,不知晓行市,似这种乐师,日常自是许多在请,方才我也就是留个名,那边安排好时间,便会遣人来说。”
“那边安排,那边是指?”
“自是乐师本人。”
傅宁玉闻言眼睛一闪,于是继续道:“瞧着大齐乐人的地位倒也不低。”
海棠疑问道:“小姐何出此言?”
在原有认知里,古代乐人虽可凭自身高超的技艺受到上层阶级的赏识,却依旧要面临生存和社会地位的挑战。
对于上门表演这种事,傅宁玉原是以为乐师要听从哪个方面的安排,却不知竟是可以自行决定,可见这个世界在某种设定上也是跳出了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