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府医到来前,先一步过来的老夫人已经发现宁玉不仅眼睛看不见,连嗓子也坏了。
看似可以讲话,其实只能算是勉强发出声音,比之原来那轻柔的嗓音,现在这沙哑实在叫人心疼不已。
对此,甚至是宁玉反过来主动劝慰老夫人,言说无碍,养养便好。
而府医自进来后,也只知晓宁玉醒着,却还未与之有过对话,故而这时猛然听见床帐后边传出一个苍老破损的声音在叫着“孙大夫”时,他也不免微微一怔,再至应声,连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竟也有了温度。
“小姐请说。”
“孙大夫,请近些说话。”
老夫人一听也明白宁玉的用意,当即稍稍往侧边挪了一步。
府医先是朝床榻这边一拱手,道了声“冒犯”,这才往前踏进,直走到与床帐仅一拳之距方才止步。
说是床帐,不过一帘轻纱,站远了尚能影影绰绰,眼下这个距离,足以帘外人看清帐中人。
依着以往断然不可,如今事出有因,老夫人也未言声,却是指着放在床边的圆凳,对府医道:“您请坐下说吧。”
府医面向老夫人低头躬身回了一句:“还请老夫人先坐,晚辈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