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旭摇头道:“我到任后很小心,并没有和他有过多接触。不过,他女婿的姑丈家如今是咱们的人。”
“这是什么人?”
“张司年,县衙主簿,是个官迷,家族颇大,都在县里。最主要的是他的大舅子和田夫子本是发小,且是儿女亲家。他那儿子本在国子监读书,去年丁忧回乡一年,叫吴浩然,可以说是田夫子的得意门生。”他赶紧把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一五一十汇报上去。
“没想到小小的田家竟然有如此能量,华章我们都小看人了啊!田家长子如今是太子身边的红人,田家不可能支持我们咯。”
“那……?”
“两位公子如何?”
“公子秉性纯良,在书院结交了几位好友,经常结伴下乡。”
“下乡?”
“说是同窗家里有两只小猪是替他们养的,他们要定期去查看。”
“竟然如此!”王先生沉默了。
“先生,不得不说这田夫子调教人确实很有一手儿。”他便把两位公子初到书院从格格不入到乐不思蜀的过程讲了。
“两位公子一开始嘲笑同窗是泥腿子,他的同窗就说那你有本事就别吃饭,你吃的饭菜都是泥腿子种出来的。咱们家公子哪和同窗吵过架,吵输了,回来便问我哪些吃的不是泥腿子种出来的,可把我难坏了,两个公子喝了一天蜂蜜水,回去和同窗道歉了,只因为夫子说过知错能改少莫大焉!”
周明旭道:“我一直问公子田夫子是怎么教学的,他们都不说。卑职真是好奇得很。”
王先生道:“王爷的想法本是借刀杀人,可如今公子这样咱们反倒不好动手。”顺着老的得罪小的,那可得不偿失。谁不知道王爷爱孙甚于爱子
“不若先生请示一下如何?”
王先生笑道:“还是你来写吧,华章做的许多事应该叫他们知道的,某不敢贪功,某家还得即刻回去,华章快着点。”
两人又客套了一番。
殊不知北边迎来田家的第三趟商队,规模远超前两队。
吴浩然带回来八船粮还有六船草药。田世昌拍拍他的肩膀,“这一路辛苦了。”
吴浩然摇头,张望着雄壮的边墙,“大哥才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