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京城琐事

这时候的国子监招生渠道较多,一是落榜的举子;二是各地推举上来的学子,吴浩然要走的就是这条路子;三是家中颇有资产的也可捐财捐物给国子监,为自家子孙谋一个学位;当然人数最多最难管理的是第四种,荫监,他们是朝中大员的后代,打不得骂不得,甚至一些学子来自皇室宗亲,一出生地位恨不得比祭酒大人的地位高,这要怎么管?

不过好在这类人群并不和其他人混在一起,这也保证了国子监在学术界的地位和权威。

正因为这诸多考量,王禄才没有管吴浩然入学的事。

这日,吴浩然拿着顾大人的推举信参加了国子监的入学考试。然后马不停蹄的去牙行去面试员工。

朝中有官员落马,家中仆人全部充公另卖,牙行早早就派人来通知了他。

吴浩然买了一个煮饭婆子、两个少年和一个四十上下年纪的男子,三人俱都识得一些字,一共花费了一百两。官奴价格虽高,地位却最低,若不是遇到大赦基本没有翻身的机会。而且这种仆人没有姓名权,到了谁家就要请主人家另起名字,尤其在京城尤甚。

吴浩然先让几人收拾妥当,然后给他们开了个小会。

“我姓吴,名浩然,家中行三,如今在京读书,需要有人照顾,所以婆婆以后我的饮食起居就靠你了,虽不说要吃得多好,但要热乎,未来几年这家中大约只需准备咱们五人的一日三餐,至于名字吗?你们几人都改姓田吧,因为虽是我买了你们,但是你们东家姓田。”不知想到什么吴浩然微微笑了笑,又继续道:“前边的三间铺面是打算开书坊,田叔,你原来叫什么?”

“小的没名,因为家中行三,主家都叫我阿三。”

“那以后你就叫田三元吧,咱们是书坊,读书人谁不梦想着有朝一日三元及第,咱们也讨个好彩头。”

田三元跪谢。

“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人?”吴浩然问。

田三元摇头,“儿子一家昨日被卖到外阜了。老妻早丧,女儿……也早就没了。”

吴浩然叹口气,“竟如此不巧。你可知儿子是被什么人买走的?”

田三元摇头,“犬子原来是管牲口的,新主家人是贩马的。他嫌我岁数大了,并不同意买了我去。”

吴浩然便不再多说此事,贩马的一般多居北方,此去想再见真就不易了。他指着一个少年道:“你以后跟着田叔打理铺子,勤快些,有时间也和田叔学学记账。”刚要说另一人,那少年跪地:“请公子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