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士兵走进来,伸脖往里间瞧了一眼,“床上的谁?”
“这话问的,自然是奴家的相公了。”田世舒甩着帕子道。
“你们登记的可是两个男子。”
“如今世道这么乱,奴家自然要改一改装束了,您说是不是?”
“让你相公起来。”
“这一大早的不是折腾人嘛!”田世舒一边抱怨一边进了里间,“相公,官府来查房,你起来给他们看一眼吧!”
吴浩然才一脸歉意的起身,“对不住,睡得沉了些。”
官兵几人查看了两人的路引,又扫了一眼吴浩然,两间屋子空空荡荡的,外间的床一看就不曾有人住过,空间就这么大,也藏不住人,便挥手出去了。
“头儿,那个男的不用试一试?”
领队皱眉道:“你动动脑子!谁行刺会带着自己那么漂亮的媳妇儿?”
那人还想再说,又一个道:“他们的路引没有问题,真是两口子,男的还是个秀才。”
众人都沉默了。
昨晚莫名中毒死了的弟兄真冤枉,他们将军死得更冤枉,他们这些活着的也许才是最冤枉的。
思及此,领队站住脚,“把客栈里所有男子都带到大堂来,再查一遍。”众人知道他们头想通了,真凶可以慢慢查,当务之急是找替罪羊不是吗?
“等等,那个秀才就算了。”领队交代道。
众人点头行事。
得罪了文人很麻烦,尤其还是个年轻的愣头青,若是被他记下了,还不得写文章骂死他们?他们可是读过那骂怀王造反的小作文,真是又狠又毒。
就这么着,这客栈一早上就被抓走了三个高壮的房客。客栈掌柜的也很无奈,可他们的证词也没人听。
田、吴二人知道自己捅了篓子,便也哪里都不去了,窝在客栈里养伤。
田世舒换回女装遇到了一个难题,刚才她拿出去的路引上他们俩夫妻关系,她也承认的,可……她不会梳妇人头。
她羡慕的望着吴浩然的脑袋瓜,拍了拍脸,想起当初她护送李成玉时做过的事,轻声道:“失策啊!合该你来做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