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境心怀疑鸢娘是老皇帝的人。
刚刚鸢娘说的其实挺细致,但是有一点很奇怪,那就是鸢娘这么个小孩,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从她安葬了她娘,到她混入难民堆之中,最后又被卖给拐子,这之间的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鸢娘是被拐子卖进雅韵楼的,她成为花魁之后,红极一时,被请到各家去唱曲儿。照理来说,鸢娘这样一个长袖善舞之人,怎么会如此不识趣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常家二爷的脸面,而常家那位二爷,身为世家之人,要弄死一个花魁太容易了,他为什么要迂回着,让一个书生去接近鸢娘,还与鸢娘周旋那么久。
鸢娘第一次被书生书生,穿着嫁衣被接走的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滔天大火之下,她为什么没有死,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些问题,还需盘问,但今日这个情况,显然是暂时问不出来的。
回到麻子家的时候,雨势突然大了起来,好在两人走的快,不然怕是要浑身被雨湿透了。
这场雨来的很急,几人进了堂屋里,堂屋的供桌上点着两根白蜡烛。
贺影心有些忧心忡忡,她扯了扯贺境心的衣袖,“姐啊,这么大的雨,咱们怎么回去啊?”
“二位不若留下吧。”齐永安端出两碗姜汤出来,碗是粗瓷碗,洗刷的很干净,“夫人,您喝点姜汤吧。”
贺境心却摆了摆手,“不必,这么点雨不打紧的。”
只湿了额前的一点头发罢了,姜汤是没必要喝的。
齐永安倒也没有坚持,他把另一碗递给了鸢娘,“鸢娘快喝。”
“好。”鸢娘接过碗,捏着鼻子将里面的姜汤都喝掉了,她自从染了病之后,身体就大不如前,就算每日喝着药,可是这药啊却没有办法彻底拯救她。
鸢娘眼尖地看到齐永安脸颊上还蹭了一块黑灰,她放下空碗,小心地捧着齐永安的脸,一点点地擦掉那黑灰。
她弹了弹他衣裳上的灰尘,嘴里絮叨着:“下雨天,衣裳洗了不好干的,都说了好几次了,烧火要换旧衣服。”
齐永安安静地听着鸢娘的话,时不时地点头,脸上的笑容腼腆又温暖。
贺境心和贺影心看着这一幕,心下微暖,你来我往的关怀,絮絮叨叨看似抱怨实则藏着关心的对话,组成了最为普通的琐碎日常。
“姐啊,咱们真的要留宿吗?”贺影心皱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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