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片哗然。
站在人群之中的赵三儿,此时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他之前接了笔买卖,要他领着人去唆使这些难民杀到县衙去,最好趁乱把县衙里的那些人都弄死。
后来,眼前这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但他说自己有秀才功名,念的书多知道的也多,他说自己也和新来的县令有仇,还要和他们联手,先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确定大家能够全身而退再去县衙杀狗官。
谁能想到,这嘴里叫嚣着要杀狗官的,竟然就是狗官本人!
简直离了个大谱!
围在周围的百姓此时也是懵逼的。
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站在中间,和他们穿着一样,看起来分外年轻,说着自己是县令大人,却对着他们这些草民弯下腰来的年轻人。
人群之中的议论声慢慢的低了下去,所有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一直以来,在他们眼里,当官的都离他们很远,就算是春耕时候,那些大人可能会下到村子里来劝课农桑,也全都是与他们保持着很远的距离,尽管是在对他们笑,可是他们又不傻,又何尝不能感觉到,那看起来亲切又平易近人的笑容背后,藏着的傲慢与俯视。
但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因为自古以来就是如此,贵人们总是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
不说身份多高贵的贵人,身边略微识得几个字的,便自诩与他们这些地里刨食的泥腿子不同,他们是体面的读书人。
“你……你真的是县令大人吗?”站在前面的,脸上有痦子的那个大汉一脸迟疑地看着宋钺,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的,当时与这位大人认识的时候,他们正在计划杀到县衙去,弄死狗官来着……
谁能想到,狗官本人就在这里,他竟然如此狡诈,狠起来连他自己都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