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用怜悯的眼神,看向前方带路的谢必安。
瞬间,带头的“水鬼”回过了神来,眼神变得凌厉,扫了一眼自己带来的人。
很快,他们察觉到之后,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四处张望。
此后,“水鬼”也始终保持着低头的姿势。
对于周围的一切不闻不问,只默默地跟在谢必安和班头的身后。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了东厢房前。
谢必安率先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其余人紧跟其后,鱼贯而入。
将范无咎的遗体,放置在了雕花大床上。
整个过程,安静而肃穆,没有人发出一丝声响。
安置好后,“水鬼”冲谢必安点了点头,便带着几人转身离开。
顿时,杂乱的脚步声混合着水声,在寂静的小巷里回响着,渐行渐远。
直到最后一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处。
谢必安才缓缓关上大门,一步又一步地回到房间。
来到桌前,用微微颤抖的手,拿起火折子,轻轻吹燃,点亮了桌上的红烛。
刹那,烛光摇曳不定。
一直站在檐下的班头,见到那些人均已离去,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与担忧。
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内,来到谢必安的身边。
望着已然心死的他,厉声道:“谢必安!范无咎都已经去了,人鬼殊途,你……”
床边,谢必安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就静静地坐在那里。
看着有些变样的范无咎,眼眸中蕴含着无尽的深情。
随即,他缓缓伸出手来,动作轻柔地扯开范无咎的衣带,生怕惊醒了沉睡中的爱人。
同时,轻声道:“叔,您是不会懂的。”
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是那般深沉而浓烈。
闻言,班头依旧不打算放弃,缓和了些许语气。
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你年纪尚轻,又才华出众,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怎能因……”
下一秒,回应他的,却只有简单而坚定的一个字:“叔!”
听到这个答案,班头沉默了许久,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道:“唉,罢了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不再多管闲事了!”
说罢,班头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红纸,轻轻地放在桌上。
留下一句“明日子时(晚上23点到1点)便是‘黄道吉日’ ”,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略显落寞的背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