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各地后,几人立刻带着官兵来到了富商的府邸,然后按照苏若清的提议让当地的富商筹粮。
虽然没有动手,也没有逼迫,但有那么多的官兵在,富商心里自然害怕,不等几人开口便主动捐粮,只是不多罢了。
但本就是借着筹粮的名头将剩下的赈灾粮拿出,尽管不多,几人也并不在意,待收了粮后便回了衙门,然后安排治水一事。
由于是兵分几路进行,各自并不知道对方收了多少粮,尽管最后核对时发现筹集的粮草远远多于预期,也只以为是富商大户们良心发现多“捐”了些,所以并没有引起队伍中细作的怀疑。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
自苏若清离开江饶后,严铭谨便安排人在各地征人。
告示一经发出,仅仅过了三日便征得了不少人手。严铭谨知道后心情甚是不错,立刻差人往平县送了封信,将这个好消息禀告给了苏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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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严府中一片昏暗,只有书房灯火通明。
严为站在书案边,正说着什么事情。
“父亲,我看这次征的人里并没有得疫病的,是不是需要再加些人进去?”
“不不不。”
严铭谨摇了摇头,“若是私自加人进去,若来日查及此事,岂不是白白给人送去把柄?”
“那怎么办?难道就乖乖把这些人送去治水?”
严为有些不解,于是再次出了声:“不是您先前说要弄一些有疫病的人进去拖垮太子治水一事吗?怎么现在又改主意了?”
严铭谨见自家儿子还没反应过来,无奈的叹了口气。
“为父没说不弄,只是让人得疫病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非要塞人进去罢了!”
听了严铭谨的提示,严为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怕自己理解有误,仍多嘴问了一句:
“所以,父亲的意思是?”
“此去各地也需要些时间,而初得疫病的人在一周内和寻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就算是一些大夫也看不出来。所以……”
严铭谨抚须微微一笑,“派人秘密找些他们用过的东西和衣物,然后在送往各地时分给他们用。”
“是,儿子这就去办。”
“等等。”
见严为就要走到门边,严铭谨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父亲还有何吩咐?”
“不需要找太多,一点点就够了,剩下的正常发放衣物。注意,给这些特殊东西时,最好找一些体质不太好的人发。我看之前死的很多人中,老弱病残的还有幼童占了大半,所以……”
严铭谨语气略微停顿了片刻,眸中闪过一丝暗芒。
待低头思索片刻后,他抬眸对上严为的眼睛。面对严为疑惑的目光,他笑着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想必这疫病的传播还是看人的。”
严为闻言瞬间明了,立刻应道:“是,儿子明白了。”
……
*
苏若清收到信时正在与宋辞商议后续如何加固河堤和引水灌田的分工问题,待定了决议后才将信拆开。
看清信上的内容后,苏若清轻笑一声。
宋辞本来还在认真看着图纸,听到声响后抬起了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
苏若清解释道:“严铭谨来信了,他说已经征到人了,如今都在路上了。”
宋辞闻言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听到了严铭谨的名字后突然想起了被关押在牢中的范文博和李志昌二人,于是随口问道:“他们招了吗?”
苏若清摇了摇头并未言语,只是眉宇间隐约带有愁绪。
自他们来到平县后,便立刻审问了那些蒙面人。
一开始他们还不愿招供,可不过一天便受不了了,将知道的一切都吐了个干净。苏若清闻言震怒,立刻捉拿了范文博和李志昌二人。
他们似乎是早有预料,所以在官兵将他们的院子团团围住时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的神色。
两人身着官服、头戴官帽,一步步从里面走出,神情坦然,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意思。
官兵见状立刻两两冲上前去,待检查完他们的嘴里没有藏置毒药,身上没有武器后才将其拿下。
尽管被人擒拿住双手,两人的脊背始终是挺的直直的,似是谁也不能将其折弯。
……
想到这里,苏若清突然深吸了一口气。他眉头紧紧皱着,显然被此事所扰。
宋辞见状瞥了他一眼,思索片刻后道:“若他们还不愿招供,可以上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