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城外城新开了一家豆花馆,馆子不大,只铺了六张桌子,装潢一般,但胜在雅致。
做豆花的是一位腿脚不便,坐在轮椅上的妇人。妇人年岁虽大,但举手投足间,依稀可以猜想,其年轻时必定是艳动一方的佳人。
豆花馆里有个小里间,隔着一张细密的珠帘。若是运气好,吃上一碗豆花,还能遇上一位身姿妙曼的脸上蒙着白纱的年轻女子在珠帘后面轻歌曼舞。
做豆花的材料虽然用到了些许灵草,但三块下品元石一碗的豆花,价格却是太高了些。
奇怪的是,豆花价格偏高,这家豆花馆的生意却出奇的好。常常会有人坐着小板凳排起长队等待,尤其是珠帘后面响起动听歌喉的时候。
慢慢地,豆花馆里的那个唱歌跳舞的女子便有了个绰号,豆花仙子。
今天,豆花馆门口排起的长队明显要比平常要长一些,不用想不用问,豆花仙子肯定是要开唱开跳了。
果然,那位隐约可见妙曼身姿的豆花仙子此刻就端坐在珠帘后面。
在等待豆花仙子开唱的时间里,豆花馆里的客人聊起了天。
“镇海卫何时出了林阳这么一号人物?单枪匹马的,居然敢潜伏进棕石岛。而且,棕石岛还在他的推动下,不日就回归天乾城,真够有种,有气魄!”
“可不是么?我听人说啊,林阳来自丹霞派,不久前才刚刚加入镇海卫,而且啊,他还只是元基境初期的修为呢。”
“怎么可能,至少也得是天轮境。棕石岛上狠人多着呢,林阳若是没有天轮境,他敢去棕石岛?”
“林阳是天轮境修为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丹霞派若是随便出来一个弟子都是天轮境,也不至于在乾州十大宗中战力垫底?我猜啊,林阳应该是百旋境。”
“我在说人家有胆量有气魄呢,你们怎么扯到人家的修为上去了。”
……
客人们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却没留意到,豆花仙子在听到“林阳”二字的时候,身形猛然一震,而后竟然既不唱歌,也不跳舞了,悄然地从珠帘后面消失了。
原来,豆花仙子就是戴魅儿,那坐在轮椅上的妇人自然就是木双清了。
那日,林阳离开得韵茶楼后,戴魅儿也随着木双清离去了。她们寻了一处隐秘地方藏匿了半个月,等风声过了后,便盘下了这间铺子,卖起了豆花。
这两个女人还颇有几分本事,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把豆花馆经营得有声有色。
只是,戴魅儿好不容易平复好心境,突兀又听到林阳的名字,顿时便没有唱歌跳舞的兴致。
天乾城内城丹霞派驻地,蓝印风正在居所内盘膝打坐,朱海佛兴冲冲地进来了。
“老蓝,不得不说,你这次算是看准了一回!林阳的确给我们丹霞派长脸了,现在整个天乾城都在谈论林阳,谈论我们丹霞派呢!”朱海佛满脸的笑意。
“什么叫看准了一回?我哪次没看准过?”蓝印风不乐意了。
“好好好,你眼睛贼,够贼!”朱海佛朝着蓝印风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接着说道:
“刚刚我故意从迷花宫和极阴宗的驻地经过,你是不知道,这两个宗门的老家伙们看我的那个眼神,真叫一个幽怨!
想想就在几个月前,这帮老家伙逮着机会就要在我面前炫耀,不是说他们宗门的某某某在乱禁海斩杀了某某元兽,得到了天乾阁的嘉奖,就是说他们宗门的某某某立了功劳,升了职,换了腰牌。
现在,他们谁还敢在我面前吹牛?我们一个林阳,就能让他们闭嘴几十年!哈哈,真叫一个解气哩。”
说完,朱海佛开怀大笑。
“别光顾着解气了,花映月跟你说了没有,林阳什么时候回来?”蓝印风直接将朱海佛的笑声打断。
朱海佛摇了摇头,道:“林阳告知花映月棕石岛回归的具体时间后,便又中断了通讯,花映月也联系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