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接下来要进行最后一项挑战——恐怖鬼屋。
他的生活向来被孤寂填满,因为运气不好的原因他一直都是独自一人宅在家中。那些漫漫时光里,书籍与电影成了他唯一的陪伴,而恐怖片,是他寻求刺激的唯一来源。
市面上的此类影片,无一遗漏的都已经被他看完了。长此以往下来,段一舟的内心深处,对那虚幻的幽灵鬼魅,早已筑就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两人的身影在鬼屋前停驻,段一舟的视线瞬间被门口那游荡的白色幽灵牢牢锁住:“这全息投影,简直是巧夺天工!”他的声音里满是惊叹,打破了周遭的死寂,“那音效比电影里还要惊悚”
零玖嘴角轻轻一勾,没有说话。
他们缓缓踏入鬼屋。黑暗将他们紧紧包裹住。他们往前走着,面前的一道门,突兀地出现在这黑暗里,段一舟深吸一口气,上前推开那扇通往未知的门。
刹那间,一座废弃的医院在眼前展开,惨淡的灯光在幽暗中摇曳,消毒水味刺鼻而来,混合着若有若无的凄惨号叫。
这时他注意到门旁有一块木板,木板上写着:“关于NPC的线索就藏在医院中。快去寻找吧!你只有半小时的时间哦!”
段一舟目光扫视了下医院,心里暗忖:这地方如此庞大,半小时想要跑完都不可能,更别说还要找线索了。他有些担忧地转过头对零玖说:“这医院太大,半小时的时间会很仓促了。我在想,要不要分头行动。”说罢,他看着零玖,心里又不禁琢磨,不知道零玖会不会害怕,于是又接着道,“你如果害怕,我一定不会抛下你,咱们一起也没问题。”
零玖微微摇了摇头:“分开吧!我找上面五层,你找下面五层。”
段一舟见零玖如此坚定,心中虽仍有一丝顾虑,但还是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认真:“那你千万要小心,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要是有任何风吹草动,别犹豫,大声呼喊,我一定会找到你。”
“好。”零玖应了一声,两人便各自朝着目标楼层奔去,身影逐渐消失在那昏暗幽深的走廊之中。
段一舟从第一层开始寻找,而零玖则是身手敏捷径直奔赴顶层,踏入了监控室她缓缓坐下开始仔细审视着监控画面中的段一舟。
段一舟在一层的走廊中前行,很快便遭遇了一群游荡的“医生”与“护士”。他们身着破旧的制服,眼神空洞无神,仿佛是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躯壳如同机械般漫无目的地在这幽闭的空间里徘徊。
段一舟知道此刻的重点是寻找线索,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可能泛起的一丝波澜,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起来,心无旁骛地伸手推开一扇扇紧闭的房间门,随后坚定地走进去,开始细致地探寻每一处可能隐藏线索的地方。
在这搜寻的过程中,也发生过让他毛骨悚然的事件,当他拉开某个抽屉,或是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柜子时,冷不丁地,一只苍白的手会突然从黑暗中伸出,又或是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眼前。
尽管在那一瞬间,段一舟的心脏猛地一缩,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但他很快便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恢复了镇定。毕竟,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这些都仅仅是些“物理攻击”,并未给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时间一点点流逝,一楼的每一间房都被段一舟仔细搜索了一遍,然而,期待中的线索却踪迹全无。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焦急,脚下步伐随即加快,向着二楼匆匆奔去。
零玖在监控室里,紧紧盯着屏幕上段一舟那一脸淡然的模样,心中竟破天荒地涌起一股挫败感。本以为精心布置的恐怖场景能够让他惊慌失措,却没想到他如此镇定,丝毫未被吓到:“那就,再给你加点猛料。”零玖嘴角勾起一抹的弧度,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段一舟登上二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为宽敞的大房间,房间里摆满了一具具身上盖着白布的“尸体”。那惨白的布单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得格外阴森。
段一舟望着眼前的景象,眉头紧紧皱起,内心陷入了纠结。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布之下可能出现的场景,那些扭曲的肢体、狰狞的面容,光是想想就让他感到有些许不适,他甚至可以预见到自己在未来的好几天里都会吃不下饭,他在原地迟疑着。
在内心的天人交战之后,段一舟还是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朝着那一排排令人毛骨悚然的尸体缓缓走去。此时,时间仿佛变成了一个无情的刽子手,正一点点地削减着他仅存的希望,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他的心弦上重重地弹拨了一下。
他掀起白布,还好,情况比他脑海中那些恐怖的想象要好一些,白布下的人穿着衣服。面部也没有很扭曲。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那原本紧绷得如同弓弦的身体也略微放松了些许。接着,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在尸体的口袋里翻找起来,然而,期望落空,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他带着一丝失落,将白布缓缓盖回原位,然后朝着下一个目标走去。
时间正飞速地流逝,距离截止时间越来越近,可他还有许多尸体尚未检查。他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也满是焦灼之色。就在这时,他的手指在口袋里突然触碰到了一个异物。他心中一喜,急忙将其掏出,原来是一张折叠的纸。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不止一人。”
“不止一人?那就是说还有其他NPC。”他低声嘟囔着,大脑飞速运转。突然,他的身体猛地一僵,一种强烈的第六感涌上心头,仿佛有一双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他缓缓抬起头,刹那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只见那些原本躺在白布下的尸体竟然全都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而且,每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而他是他们唯一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