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和杏儿嬷嬷进来后与屋内的瑜王相互打了招呼见了礼,就分宾主坐了下来。
小柳打量了瑜王一下,发现瑜王长的不高身体很消瘦,轻眉细眼长相很是清秀,自身还有一种书卷气,坐在那里不像个皇家的王爷倒像个教书先生,斯斯文文的颇有点人畜无害的感觉。
而对面的瑜王看着像护小鸡仔一样站在小柳身后的杏儿嬷嬷不禁一笑,
“梁杏儿,你不要那么紧张好不好,”瑜王说到这里顿了顿
“再怎么我也不会对她一个女娃娃怎样的”
杏儿嬷嬷听瑜王这样说,就站在小柳身后又对瑜王屈了屈膝,然后就一言不发的又紧挨着小柳成保护状态站在了小柳的身后,小柳自然明白杏儿嬷嬷的好意,所以直接对瑜王开口道:
“瑜王殿下,不知你叫人把我请到这里是有什么事,希望您能直接告诉我,否则我担心我回去晚了我的奶奶会担心我的安全”
瑜王看着这样的杏儿嬷嬷和小柳,不由得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知道有些关系也许就是老天爷冥冥注定的,你即使抱再大的善意,也改变不了已经形成已久的敌对意识,想到这,不由得有些意兴阑珊了起来,他看着对面静静坐在那里既不胆怯也不张扬的小柳,再想想那日小柳写下的诗句,不由得失去了逗弄杏儿嬷嬷的心思,
“我有一事想请教慧县主”
“您请说,如果是我知道的定会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
“我想问你,”瑜王看了一眼杏儿嬷嬷垂下眼皮复又抬起眼睛问道“你还记得你在这里闯关时写过的那首诗吗?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首诗有什么问题吗”小柳听瑜王说起这首诗,不禁有些诧异,原来瑜王是个文学爱好者,这是找自己来谈诗论道了?谈诗还是论道?
“诗,自然是好的,但是我有时在想如果一个人肩负了很多人的期望,就是失败了又哪里那么容易就在谈笑中忘记了自己曾经的使命呢?你说,他是不是即使败了也仍然需要再努力一把,看有没有翻盘的机会呢,否则会不会让人觉得这人太过无能了呢”
“一个人无能与否并不需要别人来界定的,瑜王爷,“小柳沉思了一下说道
“哦?!这话怎么说?”瑜王看着小柳问道
“您看,假如说我是个卖雨伞的,那么我对于想买糕点的人来说,我就是个无用的也可以说是无能的人,毕竟我除了会做伞实在做不出他想吃的蛋糕来,但我对雨天里的人们来说,我的存在可就是太有必要了,因为我能为他们一解燃眉之急,这时我就又是一个有用的人也是有本领的人了,因为在阴雨时人们只希望手里有一把遮风挡雨的伞,而恰巧他们需要伞时我立马就能拿出已经做好的伞为他们遮风挡雨了,所以我对买蛋糕的人来说就是无能无用之辈,对于需要伞的人来说我就是有用有本领的!您说对不对?!
至于是否需要翻盘,那我就想问问你们,如果阴雨天大家都拿着伞躲在伞里,并不会被风雨打扰,这时你却去掀翻了卖伞人的摊子,损坏掉了摊子上的雨伞和其他雨具,那你这样一做,你岂不就是那个让很多人淋雨的那个人?您事后不会因为一时义气而造成人们成为落汤鸡从而感到心中不安吗?如果是,我劝您三思而后行,因为大家在伞里过的都挺好的,并不希望有什么意外发生”
“在伞里过的好好的!是了,伞已经能给他们带来相对稳定的生存环境了,他们自然不希望有人将伞拿掉打破!可是有人就偏偏看不透这些,总是想找点事情难做!”瑜王喃喃的说道
“慧县主,你能劝你奶奶撤回她父亲的状子吗?我愿意双倍的补偿于她,和她的亲戚,只要你们不再追究了,条件随你们开!,”
“我无权要求奶奶去做什么,毕竟故去的都是我奶奶的至亲!再者,别的都好说,可以用金钱弥补,可是那逝去的生命怎么算?您能说出那种死法中死去的人多少钱一条命吗?瑜王殿下,请恕我答应不了你什么要求!如果您没有其他要求,请允许小女告辞吧!”小柳对瑜王提出用金钱解决问题的建议,很是反感,再怎么特权也不能用金钱去衡量一个人的生命吧。
“好吧,我让人送你们出去”瑜王看着有些生气的小柳,也不再想继续往下说了,他摇铃叫来了贴身小厮,让他领小柳他们下楼去了。
随着楼梯那里传来的“嗒,嗒,嗒,”的下楼的脚步声,瑜王强撑着的一口气也泄了下来,他嗓子一阵发痒不禁就是一阵咳嗽,而这一咳,就再也停不下来了,直到瑜王感到自己咳得快要窒息时回来的小厮才赶紧扶起他,喂了他平时吃的药丸,才让瑜王慢慢止住了咳嗽,而这时的瑜王已经满头的汗珠了,他虚弱的躺在那里,眼睛无神的看着房门,许久许久不曾说话
小柳和杏儿嬷嬷却不知道瑜王是强撑着一口气和她们见的面,旅途中小柳还和杏儿嬷嬷打听了一下瑜王的为人,杏儿嬷嬷垂着头想了半天,才抬头说道“其实瑜王是一个很博学的人,因他一出生就体弱,先太后和宋家人对他保护的很好,他对当今皇上也很尊重,如果不是宋家人过往太作妖的话,瑜王和当今皇上应该处的很好!只是造化弄人,当初宋家包括太后为了保住宋家的地位做了太多的伤害梁太后和皇上的事,在这个过程中也死了不止一个像小柳太外祖这样的追随者,所以,当今能忍到现在动宋家已经是很仁慈了!”
小柳却觉得杏儿嬷嬷说的不对,因为他觉得害人的是宋家,是原来的先宋太后,这和瑜王又有什么关系呢?就是别人有想法但是瑜王不是并没有做什么吗?何必要将他们混为一谈呢,以前的事该惩戒的惩戒,该杀的杀,像瑜王这样的实在不该在牵连了。但是小柳也知道这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只能静静的听杏儿嬷嬷和她唠叨过往的一切。她只做一个听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