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羿没有多说什么,行礼道:“走吧,去浣女司提人。”
“哎,这就对啦!走吧!”
二人来到浣女司,将屠修之前选好的守灯侍女叫到了正堂。熊追扫过众人正色道:“屠大人之前是不是把差事都跟你们说清楚了?都知道你们该怎么做吧?”
众侍女齐声回应。
“好,那就好,记着,守护灯阵,添油拨芯,若是谁看的灯灭了,那可不是掉脑袋那么简单了!你们的家人都会受到牵连,知道么。”
李羿连忙插话道:“不过,你们也不用紧张,这件事如果办好了,大王定会重赏,不仅会解除你们的奴籍,还会赏你们一大笔安家费。”
熊追眉头一皱,李羿回头看他一眼,他立刻换上笑脸说道:“这是一定的,干好了自然会有赏赐。”
李羿笑道:“你们还不快谢谢望北公,爵爷说话向来是言而有信的。”
众侍女立刻行礼道谢。熊追看了李羿一眼,感觉这小子要使坏,立刻说道:“不用谢我,要谢也得大王。”
李羿自然听出熊追这是在甩锅,但他等的就是这个,于是笑道:“那好,既然如此你们随我一同进宫,当面向大王道谢吧。爵爷,请!”
熊追意识到自己被算计已经晚了,但这七星灯阵的事确实大王的授意,而且也只有李羿能干这件事,显然自己若是不答应,这货肯定要撂挑子,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带这些侍女面见楚王了。
来到王宫,太监向熊振禀报说熊追和卫乐带着守灯侍女求见。熊振嘀咕道:“带侍女求见,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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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北公说是来道谢的。”
“道谢?谢从何来啊?”
“这个奴婢也不太清楚。”
“罢了,让他们进来吧。”
李羿和熊追带着三十六个侍女进殿行礼。
楚王看着李羿说道:“卫乐,这是你的主意吧。”
“大王慧眼如炬,确实是草民的主意。”
“这话听着怎么有些刺耳啊?卫乐,你这是还有不满?”
“草民不敢,草民对大王的敬仰好似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像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大王的训诫对草民来说那便是警世格言,大王的教导更有如洪钟大吕,就连望北公对草民的提点那也是高屋建瓴,醍醐灌顶啊!”
“你小子少在孤面前阴阳怪气!说吧,你带她们来道谢,是想耍个什么心眼?”
“当真是瞒不过大王,草民想带她们向大王求个恩典。
此次守护灯阵,这些侍女定当尽心竭力,倘若因守灯有失,未曾添油换芯导致灯灭,自然是死不足惜,但祸不及家人。
假如若是因为不可抗力的因素,造成灯灭,还请大王开恩放过她们!”
现在可是楚王有求于李羿,虽然听闻此言心中不快,但他还是要给李羿个面子的,于是问道:“你所说的不可抗力是什么意思?”
“比如天灾人祸,妖魔鬼怪!天降暴雨,雷击大殿,这种是上天责罚,她们自然无法抗拒,不应受罚。
人祸是指有人故意陷害,或者故意破坏七星灯阵,比如有人带兵闯殿,或者下毒施蛊故意破坏阵法,这也不是她们能控制的了的,也不应受罚。
至于妖魔鬼怪,草民之前就说过,难免不会有阴灵邪祟前来盗取福泽,这更不是她们能够左右的,所以若是因此有失,他们更不该受罚。”
楚王听完李羿的话,心中大为不满,这就像是在诅咒他失败一样。但熊追这时说的一句话瞬间让他惊醒。
熊追说道:“大王,卫乐之所以说这些,还不是因为屠修之死嘛!臣弟已经审问过所有侍卫,与浣女司众人的交代一致。
现在可以确定屠修正是被那韩曦化身的厉鬼所杀,所以倘若韩曦所化的厉鬼在布阵延寿之期前来捣乱,怕是要出乱子啊。”
这自然是李羿与熊追在来的路上对好的说辞。
熊振听完拂须道:“嗯,言之有理。既然如此,不如先解决掉韩曦所化的厉鬼,再行布阵祈福之事。”
“臣弟也是这个意思,可这事不太好办啊。她连屠修都能杀死,可见一般人奈何不了她,眼下除了卫乐怕是没人能对付的了她吧。”
熊振看向李羿,问道:“那你又是什么想法?”
“望北公想到了一个诱捕韩曦的主意,草民以为可行,不如就按爵爷的意思行事。”
“怎么个诱捕法?”
熊追答道:“韩曦的仇人除了屠修和之前被她折磨死的那个嬷嬷,还有臣弟与苏相国。臣弟想以我们二人为引,诱她现身,然后又卫乐出手铲除厉鬼。”
“嗯,王弟有心啦!既然如此,你们就去办吧。”熊振看向一旁行礼的李羿,正色道:“行啦,侍女们的事就依你之言,只要不是她们的过失,孤不会责罚。”
李羿立刻对着一众侍女挥手示意,众人行礼道谢。
熊振伸手笑道:“平身吧。卫乐,你也别装什么草民了,官复原职,继续当你的拜月大夫,天枢院任职吧。”
“多谢大王,但官复原职之事并不着急,卫某另有所请,若大王能答应,卫某不要什么官职,也愿为大王效命!”
熊追紧张道:“卫乐,你又抽什么风!”
“王弟你还没看出来吗?这小子一步步都是在算计孤呐!对侍女们的恩典不过是开胃菜,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说吧,你想干嘛?”
“常言道礼越辩越明,卫某请求大王就活人殉葬之礼举办一场辩礼。倘若众儒辩礼最后认为此礼不妥,请大王从此废除活人殉葬之礼,赦免那些浣女司侍卫,他们也是面临了不可抗力的因素,并非他们的过失。”
熊振脸色一沉,冷声道:“怎么?孤若是不答应,你是不打算除厉鬼,布法阵了?”
“卫某不敢,臣明白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自然不会违抗王命。但能不能除得了,这七星灯阵能不能布好,那卫某也不敢保证!”
熊振一拍桌子喝道:“卫乐你大胆,你竟敢威胁朕?”
“卫某不敢!”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一团黑气突然钻进大殿,直奔楚王熊振飞去。
李羿伸手一指喝道:“龙气护体!”
熊振周身迅速凝聚出人皇金龙,后者抬头飞向黑气,一口将黑气吞掉,随后回到熊振周围。
龙气一般人自然是看不到的,他们只能看到那团黑气突然出现而又突然消失。只有熊振知道是自己的龙气护住了自己,但他也被这一幕吓到了。
熊振坐在龙椅上,看着李羿周身的气运之龙,慢慢平复着心情,最后开口道:“好,孤答应你,就按你说的办吧。”
李羿收回气运之龙,行礼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