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思绪就如一张结得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紧紧将她包裹住,虽然缠住了她,带给她束缚,却也是一种保护。
这让她非常依恋,她倏忽感觉自己很安全,就像是待在母亲子宫里的婴儿那么安全安心,这种神奇的安全感让她不自觉看着云迹星的身影出了神。
下一刻,她的舌头不小心被面条烫到了。
猛烈的疼痛让她思绪清晰了一些,她突然从那个她为自己编织的美梦清醒,一个理智接近冷漠的念头在她脑子里慢慢重新占据主导地位。
她,不能依赖任何人,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长期的精神内耗让她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德性,一旦她真正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能给她想要的爱,她就可以奋不顾身地牺牲自己,即使看到前方就是火坑,她也一定会忍不住往前走去。
若她将云迹星看作是她不生不死的寂寞里突然拔地而起的一尊大佛,相信对方能普渡她的话,她的处境,毁灭皆在对方一念之间。
她是从社会最底层一路走到现在的,像她这样的背景,又是个女人,最好的自我保护就是自我封闭,不过度接受任何人,尤其是男人,一旦赌错,她奋斗的青春就全废了。
到她现今这个情况,她还是没有多余的试错机会,她要顾虑的实在太多。
她还没强大到现在不工作一辈子都不用愁的地步,也没办法在钱财被骗空后追回来的实力,她最不能承受的是感情被玩弄,那样的话,她一定会疯的。所以,她不能被云迹星现在对她的好迷惑,她要为自己建造一道新的城墙,坚决抵制那些小甜头。
偷偷给自己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后,郁如看向云迹星的眼神就不再迷离依恋,转而神色清明思考起了自己该怎么报答他的恩情。
云迹星收拾好东西,就在距离郁如稍微有点距离的一张布艺小凳子上坐下,他看向郁如,道,“阿如,今天那个男人是谁,方便告知我吗?我想帮你解决这件事。”
郁如看着云迹星,沉默了一会,还是告知了他许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