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时已经进入秋季,但这样的天气显然还未寒冷到需要穿上大氅的程度。顾潇费力地将头从大氅的领口处探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其实表哥真的不必如此费心,我并不觉得很冷。”
听到这话,凌瑜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淡淡地回应道:“你刚才恰好坐在了我的大氅之上。”
他那平静的语气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可这句话却犹如一把利剑,瞬间堵住了顾潇原本想说出口的话语。
凌瑜白那张英俊而略带清冷的脸庞上,此刻正挂着一丝冷漠与疏离。他继续缓缓说道:“我这人向来有些洁癖,凡是被他人触碰过的东西,无论贵贱与否,我都不会再要了。所以,权当这件大氅已被我扔了。”
说完这番话,他甚至连看都未曾再多看顾潇一眼,转身便命墨风推着他潇洒离去,只留下顾潇独自站在原地,手中紧紧攥着那件大氅,心中是啼笑皆非。
也难怪原本一心想要向皇帝请求赐婚的昭阳公主,在与那凌瑜白一同出游仅仅一天之后,便哭得死去活来、吵着嚷着要另择良婿嫁人了。
然而,此刻摆在眼前的毕竟是男子的衣物啊!自己身为一名未出阁的深闺女子,若是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穿着它回去,实在是于理不合。想到此处,顾潇心中不由得有些犹豫起来,正当她准备伸手褪去身上这件衣服时,突然间,又是一阵刺骨的冷风吹过,呼啸着席卷而来。
那风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直直地朝着顾潇扑去,瞬间穿透了她单薄的身躯。顾潇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就连那颗心似乎都被这股冷风给冻得冰凉透彻了。
面对如此恶劣的天气状况,顾潇也只好无可奈何地选择妥协。她轻轻地拉起了衣领,试图让自己能够稍微暖和一些,然后再次将整个脑袋深深地埋进那件宽大的大氅里面,仿佛这样就能躲避外界的寒冷和异样目光。紧接着,她加快脚步,匆匆离开了这座位于湖心的凉亭。
就在顾潇与凌瑜白相继离去没多久之后,柳桑宁却带着贴身婢女,如同无头苍蝇般误打误撞地走进了这片位于湖中心的小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