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耳会算账,倒是让嘉宝眼前一亮。她的茶馆计划虽然暂时搁置,但往后还是想开店做生意的。
正好缺个账房先生,苏彦和柳修竹虽然也能算账,但他们往后都要带孩子,不一定有太多精力。嘉宝还打算在他们身上薅羊毛,多多的生孩子。
所谓家大业大,要养活那么一大家子,嘉宝往后总要将生意做大,留这么个人在身边,先观察观察,若是可靠,往后倒是能用上。
“那你先跟我回家吧。我家里现在不大,不过往后可能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若是嫌小想走,也可以提出来,不要紧。还有……目前我可没有工钱付给你。”
嘉宝把丑话说在前头,她现在真没那么多银子,虽然有俸禄可以养活一家人,但再要有其他开销,就要坐吃山空了。
苍耳连忙跪下,坚持给嘉宝磕了三个头:“恩人,是您救我于水火。不然我就是烂死在柴房里也没人知道。死了都不晓得有没有人收尸。”
嘉宝扭不过他,就由他去了。二人一路走回家,嘉宝问了苍耳一些从前的情况。
苍耳今年二十二,男人这个年纪还没嫁人,是有些大了。一般当小厮都是十几岁的少年。
他从前家境普通,但也不穷。母亲是做账房先生的,父亲性子温顺。
谁想到母亲在外面染了瘟病,主人家就把她送回来。父亲为了照顾母亲也染上疾病,二人双双去世。
苍耳为了安葬父母,就卖身给了一户人家做奴仆,他说过自己能做账房。
但大户人家里面的职位也有争斗,原来的账房先生怎么会高兴有人来抢她饭碗,况且苍耳还是个男子。男子不在家相妻教女,出来做什么工。
账房联合管家,一起冤枉他偷东西,把他卖到了花楼里。
嘉宝一听,这也是个命苦的男子。于是把卖身契塞给他:“这个你先拿着,往后无论多苦,自己的命运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能随便卖身。还有,过几日你随我去衙门,先把贱籍替换成平民。”
嘉宝说得轻松随意,苍耳却颤抖着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事。
嘉宝看他震惊的样子,笑道:“我在军营里当差,是个校尉。去衙门正常办点事,她们还是会给几分薄面的。”
苍耳眼一红,居然抹起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