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杜超刚唤了一声,便触到了崔浩的眼神,及时收声。
拓跋焘倒自己解释起来:“沮渠小儿搞这些事,无非是想扰乱我军,朕偏不遂他愿。明日便要跑到姑臧城外,吓唬吓唬他!”
翌日,九月初四。
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大魏铁骑便已如黑云压境,滚滚而来,直抵姑臧城外二里地。
尘土飞扬中,大魏皇帝拓跋焘身骑高头大马,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这座即将被征服的城池。
与此同时,尚书令刘洁、永昌王拓跋健,各自领着将士,与拓跋焘会师。
多日不见拓跋健,拓跋焘满是笑意。
这是他七弟,通晓兵法、智计无双,沙场立功无数。以前,拓跋健攻夏、伐燕,渐有威名,后来征讨柔然,箭无虚发,声威震动漠北。
此次,拓跋健领着前锋军,在八月初缴获牛马畜产二十多万头,又立下了大功。
拍拍七弟的肩,略叙了一会儿话,拓跋焘再冷冷地瞟向刘洁。
刘洁早就听人透露,说拓跋焘要惩治他这“蠢驴”,此时察言观色,当即双腿一曲,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陛下,臣有罪,未能乘胜追击,更让那妖言惑众的巫觋趁乱逃脱,实在惭愧。”
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自责,汗水沿着额头滑落,滴落尘埃之中。
“逃了?”
刘洁的头颅愈发低垂,声音里透着深深的自责:“臣有罪,恳请陛下宽恕。”
拓跋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捉摸:“说的也是,那巫觋若非心中有鬼,又怎会不趁机逃逸?莫非,他是专程在此候着,好让朕亲自动手,结果了他?”
这一笑,突兀而冷冽,如同寒风骤至,周遭兵将皆不由自主地屏息。
下一瞬,他目光有如利剑,射向刘洁,怒喝道:“刘洁,你可知罪?朕千里西征,你却让朕失望至此!”
愤怒的喝骂,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震得人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