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烛火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每个人的脸色都看不分明。
沮渠牧犍只觉心烦意乱,抛下一句“散了吧,孤去问先王”,便拂袖而去。
一听这话,众臣哪里敢散,纷纷缀在大王的身后,往宗庙方向行去。
一个时辰后,沮渠牧犍仍赖在宗庙不出,紧闭的大门不透一丝光亮。
候在外面的臣属们,忍不住焦急踱步,脸上满是忐忑与不安,却无人敢贸然进言,生怕一句话不慎,便触怒了在宗庙里“问先王”的大王。
时间仿佛凝固,瞬目之间只觉乌云罩顶。
左相姚定国沉思良久,往殿门前挪了一步,不想却被索敞拉住。
“左相……”
“总得有人去问。”姚定国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深知,再这样拖延下去,只会让局势更加动荡不安。
“与其如此,不如去寻长乐公主。”
“也对。”姚定国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我亲自去请。”
一炷香后,姚定国下了步辇,在临华殿外等候宫人传唤。片刻后,宫人来传,说公主有请。
本以为,公主应正襟危坐,但当他躬身走入内室,便觉一股浓郁的脂香扑鼻而来,冲得他打了个喷嚏。
整理形容后,沮渠那敏坐在铜镜前,静静地梳理着长发,面容平静无澜,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姚定国深吸一口气,上前低声禀报了当前的局势,道:“祈望公主移驾宗庙,劝劝大王。”
闻言,沮渠那敏手中的梳子微微一顿,旋又恢复了动作,但她眼神却变得深邃起来。
片刻之后,她簪上一根金步摇,问起姚定国:“劝?是劝降,还是劝战?”
姚定国忖了忖:“全凭大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