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行医之人,都有异于常人的想法,拓跋月不便置喙,遂略略衔了笑意:“不论如何,一家人总算是在一起了。无事的时候,你可多出宫看望你小姨和阿父。”
说完这话,倏尔想起,李宏在平城宫里做过医官,而后又坐诊多年,救人无数,如今在医馆中却不能问诊,只能抓药……阳英这是在侮辱他啊!
可那是他们自己的决定。旁人不必论议。
“公主……”李云洲欲言又止。
“嗯?”
他摆了摆手,少时却又抬眸看她,一脸不甘:“我们什么时候能回?”
这个“回”意指何事,他知,她亦知。
她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轻轻攥起拳头:“我也想家了。”
转而对霍晴岚道:“你去请赵振。”
片刻后,赵振入了内室,行礼如仪。
拓跋月忙让他免礼,低声问:“我让你办的事,现下如何了?”
赵振迟疑了一下,瞄了李云洲一眼。
“但说无妨。”拓跋月道。
闻言,赵振方才回禀:“阿青已很适应她老板娘的身份了,花门楼客似云来,完全能成为一个据点。”
“那很好,”拓跋月颔首,“不枉我的一番信任。城外……”
“在四部鲜卑中,臣已经安插了我们的人。不过,要归拢人心,尚需时日。”
鲜卑族里的一支,姓为秃发,与拓跋氏同源。当年,国君秃发傉檀占据姑臧,后来姑臧被先王沮渠蒙逊攻下。沮渠蒙逊便将原属于秃发傉檀的四部鲜卑,集中安置在姑臧城外,并遣人监视,以免四部鲜卑生事。
拓跋月眸中满是激赏之意:“你做得很好。”
李云洲在一旁瞥了瞥赵振,轻轻哼了一声:“怪不得你昨日突然不见了,原来是去干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