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沮渠牧犍的心境莫名地被一层阴霾笼罩,烦闷如潮水般涌来,难以平息。
他索性披衣下床,步入院中,借着晨曦微光,缓缓打起拳来。蒋恕、蒋立面面相觑,又不好多劝。
正当沮渠牧犍打得酣畅之时,忽然间想起被李云从击中的屈辱。
胸口早就不痛了,但心情却更加阴郁,如乌云蔽日。
一时间,心里愤懑难平,不禁一拳轰向了近处的一棵老树。伴随着沉闷声响,老树微微震颤,秋叶簌簌而下,洒他一头一身。
正在此际,宗爱匆匆而至,一脸肃穆。
“大王,李敬芳已被解送至平城,至尊请您即刻前往相见。”
沮渠牧犍闻言,心中一惊,随即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他强作镇定,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孤……便不去了吧。一切,但凭至尊裁决。”
“至尊说,让大王去一趟!”宗爱淡淡扫他一眼,虽口称大王,但却没几分敬意。
沮渠牧犍只得嗟吁一声:“好吧!孤去换套衣服。”
他黯然转身,缓缓踱进室内。
前几日,他已向拓跋焘透露了李敬芳在酒泉的藏身密处,此时不禁心下恻然。
抚今追昔,他自知对不住李敬爱,而李敬芳与之有几分相似,他也发自肺腑想护住她。只是,时过境迁,连至亲阿姊都无法保全,哪里还顾得上李敬芳。
往日,她与阿姊一起毒害公主,早就自绝了活路。
沮渠牧犍狠下来,暗道:孤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