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尽,看着眼前人愕然的表情,繁宁转手就把灵芝塞进自己的乾坤袋里,摊摊手道:“灵芝我收下了,但我过去可不是为了救你,自然也不需要你时刻惦记着恩情。”
“不是你救了我,那是谁……?”程霜很茫然,想空了脑子也想不到第三者,于是把目光缓缓转向了陵游。
陵游拒绝:“也不是我。”
“不用找了,早些跟着长风门的人回去吧,”繁宁没打算在这个地方强行卖关子,顿了一下,只说:“真正救你的人或许根本不需要这一份谢意。”
能把过来就显得很多余的长风门来人带走,对于绛雪来说,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至于其他的……
繁宁补充了一句:“我会告诉他的,要是没有回信的话,你就把这件事情忘了吧。”
“本来就是一场恨不得早日脱身的噩梦,不是么?”
程霜被这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根手指抵着肩膀往后推了一步。
“回去吧,”繁宁说,“我们已经彻底两清,之后的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参与了。”
热烈又情感炽热的人,一旦被浇了一捧又一捧冷水,是很容易被熄灭的。
程霜愣在原地,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忽而垂下了脑袋,像是毛毛全都被打湿、沉重的已经走不动路的小狗那样,“……谢谢。”
她胡乱揉了揉僵硬的脸,最后扯出一个笑容之后,才朝着来的方向跑了回去。
陵游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问繁宁:“这算是友好的劝告么?”
“或许?”繁宁挑挑眉,看上去心情不错,“但她会不会听就是个未知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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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渐渐平息,雍州城也回复了往日的舒适感,但这样的兆头也只堪堪持续了一天。
“你是说,那些人全都死了?就连地牢里的绛雪也出了事?”繁宁开了半扇门,面无表情的讲那些事复述了一遍,没说信不不信。
来送消息的喻长青苦笑,他揉了揉额心,有些无力:“千江月长老刚到雍州城,那些人就全都在睡梦中死去了,至于绛雪……”
“他在关押的地牢里自戕了。”
喻长青语气沉重,似乎没想到本以为能够好生处理的事情,到最后竟然是这么一个结局。
竟是同归于尽。
“为什么呢?上了审判台,不会偏私处理的,”他问。
繁宁笑了一下,对这个结局说不上太多的意外,甚至还能理智分析,“因为对于绛雪来说,灭门之痛,怎么审判都不够吧。”
“宗门审判说起来公正,但从介入这一点开始,就已经在偏袒了,明明林家那些人和宗门都搭不上关系,被选中的受害者也没有向宗门伸冤。”
“……”
喻长青想起那些已经被离了魂完全不能说话的“受害者”,嘴角动了动,还是没多说什么。
“你呢,如果是你……”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