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她说的师兄是之前见过的那个的话……这和自投罗网大概也没什么区别。
“可是,可是……”女修语无伦次,似乎没想过会被这样的理由草率拒绝,脸一下子就白了,“如果不走的话,大半个千乐宗,都会是你们的敌人。”
“大半个啊……那么多修士,听起来的确有点难办呢。”
繁宁捏捏下巴,恰到好处的露出苦恼的表情,然后两手一拍。
“果然还是要找一点帮手吧……”她笑眯眯说着,言语间却没有半点岁月静好,“要让这火烧的更旺一点才好啊。”
“烧的旺一点,那些肮脏的家伙,才会连灰烬都留不下。”
陵游觉得很有道理,他看了眼从刚才开始就一脸空白不再说话的女修,附和道:“已经扎根太深了,只能连根拔出。”
女修愣了一下,意识到了什么之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是有很多的人是无辜的,他们本来不应该做到这份上……”
“但做了就是做了,”繁宁觉得这样的说法有些耳熟,她看着眼前这张极力想要辩驳一二的脸,轻轻抬起了厚重的兜帽。
若隐若现的眼睛重归烛火之下。
繁宁看着她,大概是出于一些情感考量,并没有说什么重话。
“修士本就是逆流而上,夺取别人的修为虽然听上去过分,但那是天道该评判的事,若是能扛过雷劫,执意如此也未尝不是自己选择的道路。”
“可千乐宗做的事呢?欺骗,利诱,甚至以各种方式排除异己……恕我直言,做了便是做了,可这般行径,便是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选择的道。”
“欺负了人,就要做好被寻仇的准备,体谅,无辜这种字眼……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妄想栖息在它们羽翼之下的。”
女修惶然无措:“可是我师兄……”
繁宁叹了口气:“打个赌么,你现在回去找你师兄,他给我们准备的安全路线上一定已经布满了追兵。”
选择了背板的人是不能再回头的,那位师兄想必从一开始就接受了这一点。
陵游就这样看着她把人哄走。
末了,他琢磨了一下,忽然问道:“你完全是可以离开的吧?就算有追兵。”
“可那样就很没有意思了,”繁宁顺势就在牢门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将宗主那张脸踩在脚底,然后侧眼看向地上被困成粽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