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个靠着自荐过来背水一战的废物修士,从头到尾也没得到过宗主的半分看中,就更别说是更详细的资料和计划了。
他所知道的,无非就是些四处打探的隐秘传闻。
恰巧来到雍州城的修士不乏消息灵通者,今日在宗门内掀起风浪的繁宁自然不会被忽视——更有甚者,将她塑造出了各种阴晴不定的传闻。
“你这一副表情可真是叫我伤心,”繁宁完全懂了他的恐惧,嫣然一笑,“你其实不用那么害怕。”
“像你这种的,还用不上我费心思。”
陵游了解她的恶趣味,也跟在一边搭腔:“主动送上门,被杀掉也是自找的吧?”
江别鹤默默掏出好几瓶毒药,当着地下跪着的人面,就开始一一指认,“这个是半刻死的,人会很痛苦。”
“这个能让内脏一点点溶解掉。”
“这个的话……你之前很想要的,”江别鹤顿了一下,看清弟子眼里摇摇欲坠的恐惧时,嘴角缓缓勾起了笑意,“能让人昏迷,然后在无尽的噩梦中死去,连灵魂都被恐惧撕咬。”
繁宁有些惊讶,“你还真的做出来了?”
她只是在某次睡醒时迷迷糊糊的想了一下。
江别鹤却很认真,说:“你想要。”
陵游:“……”
“这种事可以不要现在说吗?”他很礼貌的扯了下嘴角,看了眼越靠越近就差把自己挤出去的两人,额头青筋渐起。
“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他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江别鹤,拿过视线焦点的瓶子放在手心,眼看着就要倒出来做一些不妙的事。
“咔哒”几声。
有人从外面走进来了。
“来得真不是时候,”陵游踹了一脚哆哆嗦嗦的小人弟子,转头看向身影出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