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仿若晴天霹雳,让卫衡彻底呆在原地,他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根本无法动弹。
“母亲说完这件事,便念着父亲和你的名字,含恨而终。
她死后第二天,父亲回来了,形容枯槁,看到母亲的棺椁后,他崩溃大哭,一直向母亲道歉说自己对不住她,舍她这么多年,最后还无法带回你。
我当时向父亲询问你的下落,他说,你不记得他了,只认褚照为父,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跟他回来。
父亲征战多年,所求无非是将你带回母亲身边,让我们一家人重新团聚。
可是最后,他得胜归来,没了强健的体魄,没了儿子,也没了妻子。
在这样的多重打击下,父亲一病不起,没多久便去了。
他去之前,一直念叨的是你为什么不认他,不愿跟他回来。
后来,我将父亲母亲合葬,去找你,我不认为你会如此伤父亲的心,成为他走向死亡的推手。
当我终于找到了你,却亲耳听到你叫褚照“父亲”,你穿着锦衣华服,和另一群锦衣华服的孩子快乐地玩耍,那一幕,刺伤了我的眼睛,也刺痛了我的心。
我难以想象,父亲当时是以怎样的心情离开你的,万箭穿心,恐也不及他心中十分之一的痛。
你不杀父亲,父亲却因你而死,这一点,我永远无法原谅。
如果说我对褚照的恨有十分,对你的恨就有九分。
自那天起,我就当我弟弟卫衡已经死了,和父亲母亲一起,长眠于地下,永远不会再回来。”
卫衡听卫雪说完了往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几步,是自己害死了父亲吗?为什么他一点也不记得了?如果是真的,自己实在是罪大恶极,不配为人子。
“姐姐,我……”卫衡脸色苍白,眼睛红红的,轻轻唤着卫雪,仿佛在努力抓着一株救命稻草。
“你知道原因了,可以走了。”卫雪转身拾起先前被扔在地上的药谱,面无表情地拂去上面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