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阳光肆意地泼洒在广袤大地之上,湛蓝的天空如一块澄澈的宝石,几缕薄云悠悠飘荡。集市已近在咫尺,那喧闹的人声仿若一缕缕游丝,隐隐约约地传来。
孟羽莲步轻移,然而,渐渐地,她的脚步却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住,越来越缓,直至完全停了下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眉头紧锁成深深的川字,双眼紧闭,豆大的汗珠从光洁的额头渗出,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强烈的眩晕感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或许是这过于灿烂的阳光作祟,孟羽的眼角溢出了晶莹的泪花,双眸更是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好似无数根细密的针在狠狠地扎着。
梁辰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孟羽身上,自然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急切地握住孟羽微微颤抖的双肩,眼神中满是惶恐与关切,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孟羽,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先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孟羽虚弱地摇了摇头,几缕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不能停,我的眼睛在呼唤我,我必须早点回去。”话未说完,她的脑袋里便传来一阵嗡鸣,好似有一群恼人的苍蝇在肆意飞舞,令她痛苦不堪。
梁辰见她这般模样,心中焦急万分,毫不犹豫地俯身蹲下,背部微微弓起,急促地说道:“快上来,我背你!”孟羽费力地爬上梁辰的后背,刚一趴好,便彻底昏迷了过去。梁辰的心中满是忧虑,暗自思忖:这才刚刚清醒没多久,怎么又出状况了,今日这昏迷的时间比昨日还少了半个时辰,这可如何是好?
好在集市就在前方不远处,梁辰背着孟羽,脚步匆匆地朝着集市奔去。入目之处,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路边,看上去还算结实。梁辰此刻心急如焚,顾不上与车夫讨价还价,急忙将孟羽小心翼翼地放进车棚里,随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对着车夫喊道:“去桃花村!”
车夫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满脸的络腮胡子,看起来颇为凶悍。见梁辰坐好,他咧开嘴,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讨好地说道:“公子,这去桃花村可不近啊!你家小娘子是不是身患重病,急需到桃花村去求六翼精灵保佑啊?”
梁辰听到汉子称孟羽为他娘子,心中竟莫名地涌起一丝喜悦,也未多想,顺口应道:“她身体有恙,我们必须早点到达桃花村。请师傅赶快一点。”
汉子听了,声音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好的,公子,在这一片儿,可没有谁的赶车技术比我强。您能找到我,那可真是运气好。我定会又快又稳地将你们送到桃花村。”然而,就在他转身挥动马鞭的瞬间,眼神陡然变得犀利无比,那之前的柔和之色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女子生病,身上必定带了不少钱财,而且这路途遥远,眼前这文弱的小子,根本不足为惧。何必非得去那遥远的桃花村,前面的黑松林就很不错。看在公子你这么“识趣”的份上,我定会好好地将你“安置”,绝不会让野狗把你啃食得不成样子。
汉子的车技的确娴熟,马车在道路上稳稳地疾驰着,如同一叶在波涛中平稳航行的扁舟。梁辰怀抱着孟羽,轻轻地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眼神中满是怜惜与担忧。他微微掀起车帘一角,向外望去,只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如一块黑色的绸缎慢慢笼罩了大地。他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也不知道前面有没有旅店。思索片刻,他高声向车夫问道:“师傅,天快黑了,前面是否有旅店?我们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吧!”
车夫扬起马鞭,在空中甩出一个清脆的响鞭声,熟练地赶着车,大声回应道:“公子,路过前面的黑松林就有旅店了。公子莫急,这路我熟得很,天黑前,准能到。”
梁辰听了车夫的话,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然而,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昏迷不醒的孟羽身上,看到她被梦魇所困,痛苦地紧皱眉头,那一丝安心又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轻轻地将孟羽抱起来,右手有节奏地拍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
他的视线再次投向窗外,那一片松林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诡异。太阳早已落山,四周却没有一丝旅店的迹象,也听不到任何嘈杂的声音,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在空气中。梁辰正欲开口询问,马车却猛地停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梁辰瞬间警觉起来,他迅速将孟羽背在背上,右手悄悄探入腰间,紧紧握住藏在那里的匕首,手心满是汗水。
在那片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色松林里,阴森的氛围如实质般弥漫开来。几只惊鸟扑棱着翅膀,慌不择路地冲向夜空,发出阵阵凄厉的鸣叫,似是在拼命逃离这不祥之地。
梁辰隐在车棚之内,紧紧握住匕首,那冰冷的触感仿佛给他注入了一丝力量。他全身的肌肉紧绷如弦,双耳像灵敏的雷达,仔细捕捉着外面的每一丝动静。心中暗自思忖:若那车夫胆敢打开门帘,妄图行那不轨之事,我便瞅准时机,先将他打晕再说,绝不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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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缓缓流逝,每一秒都似被无限拉长。然而,车夫并未如他所料那般打开门帘,只是语气焦急地喊道:“公子不好了,这马不知怎的,突然就不走了!要不公子先下来瞧瞧?”梁辰一听,心中冷笑:哼,这拙劣的把戏,定是想骗我下车,然后出其不意地将我打晕,我岂能中计。
车夫见梁辰毫无回应,不禁心中犯疑:这是睡着了?怎会如此之快?可他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敢贸然闯入。犹豫再三,又扯着嗓子喊道:“公子,你怎么了?你睡下了吗?”此时,他的手中已高高举起一根粗壮的木棒,那木棒在黯淡的光线下泛着森冷的光,只要梁辰一露头,他便会毫不犹豫地狠狠敲下。
梁辰心里犹如明镜一般,清楚地知道今晚是遭遇歹人了。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应对之策:为了自保,必须制服这汉子,可自己压根不会赶车,孟羽又昏迷不醒。就算用匕首逼他赶车,把孟羽一人留在车上,实在难以放心。万一这歹人趁机伤害孟羽,那可如何是好?
此时,天色愈发黑暗,如墨汁般肆意蔓延。树上的猫头鹰发出阵阵阴森的叫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回荡,仿佛是死神的低语,让人心惊胆战。梁辰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衫也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背上,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了几分,时刻准备着应对即将到来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