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劳烦言妹妹了。”王静榛终于不再推辞,任言淡扶着将自己送回了家。

两人家中隔了一段巷道,走了一刻便到。

站在家门处,她对着里边喊道,“山山,开门。”

“母亲!”

听见熟悉的声音,山山乖巧地开了门。

幼童将伞架在肩上,大大的伞面几乎可以将他完全挡住,静静伫立的时候像现代插画里的那种Q版蘑菇。

言淡笑着打趣了两句,山山却听不懂。

他已然困倦了,圆溜溜的眼睛此刻眯成了一条缝,拉着王静榛的衣角才勉强立住。

王静榛本还想留,但见着实在是太晚,且雨势似乎在减弱,便任言淡道别离开。

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言淡折返路刚走了几步,敲打在伞面的雨声便越来越缓,直至完全无声。

她将伞挪开,并无新的雨滴下落。

如若不是地面还存有雨水侵染的湿润,怕是要以为之前的那场大雨只是幻觉。

她继续朝前走,一片暗色中,远远望见有一个人影蹲在墙角,从篮子中拿出一沓冥钱,点燃放入火盆中。

那处不是她回住处的必经之路,言淡脚步微顿,静静看了一会。

此人是谁?是何捕头的夫人?还是其他殉职捕快的家眷?

只见火盆中的一团火霎时便燃起青烟,纸灰随风向上,旋转飘扬,好似消散于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