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永恒不朽,拒绝磨灭(中)

永恒议长 深度绯红 1622 字 22天前

范格雷在孩子们的帮助下,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雷德从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把糖果发给他们,又把米哈尹尔放了出去,陪孩子们玩耍。

他看向范格雷,看着对方炯炯有神的眼睛,忍不住说道:

“你什么都变了,但是只有对孩子们的关爱没有变过。”

“我小时候没有得到这么好的待遇,我妈妈天天打我,嫌弃我,所以我以后不想看到其他孩子受苦。”范格雷笑呵呵地说着:“你呢,我听说你到法利西亚了?”

“我去军队打仗了。”雷德委婉地说道:“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那场战争本质上,不该打的……”

“只要是为保护什么东西或者其他人而战,那就不是可耻的,而是勇敢的行为。”范格雷说:“法利西亚用战争换来了民主共和,对吧?”

“那倒是。”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不光彩可言。”范格雷笑道,他变得很是洒脱爽朗:“我很佩服拿起枪战斗的勇者,因为我只能呆在这里挥舞画笔和刻刀,什么都保护不了。”

“你不能这么说。”雷德看向被高高抛起的米哈尹尔,它和孩子们玩得也很开心:“你守护了这些孩子们的童年,还有比这更伟大的战士吗?”

“那我们就不谈战斗了。”范格雷说:“雷德,我们太久没见面了,你还能喝酒吗?”

“我戒酒了。”雷德遗憾地说:“从去年开始,我的肝被烧坏了,大概是以前我喝的太多了。”

“太可惜了,当初是谁跟我说‘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的?我太喜欢那句话了,我后来拿到米开朗基罗奖的作品,就是《自由与死亡》。”

“那确实是我没错。”

“我每天早上都要喝上一小杯白酒——有时候是威士忌,但我还是最喜欢从太极帝国运来的,那真是……非常爽口,大冷天喝上一杯,精神抖擞,脚趾头也暖和起来了。”

范格雷的话多了起来,也不再结巴口吃,很多他引用的名句和艺术名词雷德听都没听过。

以前他们在这间房子里时,雷德说,范格雷听,现在反了过来。

雷德静静听着范格雷的说法,他发现范格雷的眉眼和形象和拉格尔·特来基完全一致,他们身上都有一股自信,也都喜欢碎嘴说一些自己很自豪的作品,却还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虽说如此,但其实,他们还是想你夸赞一下。

“范格雷。”雷德说:“你知道拉格尔·特来基馆长吗?”

“我知道。”范格雷平静地说,就和雷德年轻时,和拉格尔·特来基一模一样:“他是我的亲生父亲,也是你的父亲。我四十岁的时候就知道了。”

雷德颔首:“我夺走了你的人生,范格雷。”

范格雷不以为意:“这没什么,雷德,那样的人生也许是纸醉金迷,我一辈子无法企及的,但是如果可以,我还是会选择和孩子们在一起。”

“那些财产,本都该是你的。”雷德提醒道。

“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六十多岁,也活够了。钱要那么多有什么用呢?”范格雷说:“我们迟早会去死的,不论贫富,不论贵贱,只有死亡对我们一视同仁。何况,一想到我顶着这副臭皮囊出入高端场所,唔……想想看就很吊胃口。我还是更喜欢这里一亩三分地,我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和孩子们做游戏,给他们削木凋,去大城市开画展,无非也只是给更多的人带来快乐。”

“范格雷,你不恨我吗?”雷德忍不住问道:“我拿走了你的一切,本该属于你的一切,甚至是父爱。”

范格雷依旧平静,他扭过头,跟助手说道:

“里斯本,去把六号架子上的第三幅画抽出来。”

里斯本?雷德一怔,他看向那个腼腆青涩的助手,他的长相和现实中匆匆见过几面的里斯本机械厂的厂长有几分相似。

助手钻进画室里,过了一会儿,他取出一卷油画,铺平,装表,挂在了墙上。

雷德站了起来,他怔怔望着墙上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