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顶着正面门板而已,我只要绕到侧面,就能有机会配合缝合怪嘴里的陷阱一起干掉他。”
雷德心中定下主意,赶紧抓起拐杖站立起来,缝合怪跳出怀里口袋,站到门板左侧,抬头架住门口,雷德则靠在门口右侧,这样他就能用肩膀抵住墙壁作为支撑,好腾出来右手应急。
至于退到二楼,虽然那里可以算是安全区,但是如果引起薇尔微的注意那就有点麻烦了。更何况他也没有那个速度,作为一个独腿的残疾人,爬楼梯对他来说实在是种折磨。
一旦门板被破开,他就和小缝合怪形成左右包夹的钳形攻势,小缝合怪会先激发,而雷德要在无头鼯鼠破门而入后,利用腾出来的右手,瞬间转弯跳出门外。
如此一来,就可以在一旦陷阱打空,雷德就可以绕到大门口,直接在门前布下陷阱,待到对方反应过来,没头没脑转身冲撞过来,一脚踩在法印陷阱上。
“这是最后一次法印,如果小缝合怪的柯尔克法印没有命中,那我也能补上一记作为备用。”
至于说厨房里的恶灵——雷德暂时管不了那么多,如果不解决掉这只看起来格外凶残的巨大鼯鼠,那么楼上的薇尔微说不定受到威胁。
吱嘎噶嘎…………
别墅正门的合页上,一枚枚铁钉被庞大的力气挤压扭曲,而装着大门的门框更是发生了畸形的扭曲和粉碎,如果不是这座房子主体非常坚固,雷德毫不怀疑它能把周围的墙壁一同粉碎了冲进了。
无头的鼯鼠没有骇人的咆哮,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仅仅是这般单纯的蛮力便让人心跳急促加快,恐惧止不住地蔓延。
冷静,冷静。
门板不断地被破坏,空气几乎凝滞下来,雷德为了保持敏锐的感觉,一直屏息,导致心率持续飙升,他只能不断地安抚自己:
“我完全有能力对付它,但我必须保持冷静……”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甚至想到了自己第一次会见拉格尔馆长的时候,对方身上漫不经心的态度,却处处充满压迫感。
是的,论危险,那杀人不需要动手指的拉格尔馆长不是更恐怖吗?
他已经和更危险的馆长谈笑风生了,这还有什么可怕的?
与其说恐惧对方的恐怖破坏力,不如赶紧冷静下来,专注在法术之上,怕死有什么用呢?他早就跟死亡擦肩而过好几次了。
思及至此,雷德突然间豁然开朗。
反正是赌的成分居多,不如干脆来把大的。既然越看越害怕,那就不看了。
“呼……”
他张开口,大口呼吸着,让新鲜寒冷的空气灌注肺叶,双眼中的世界立刻又恢复了正常状态,地板不再弥漫开来黑色的烟流,只有清凉的月光透过门缝,伴随着吱嘎作响的门声响起,得到正常呼吸的雷德手变得更沉稳,眼神清明。
他决定放弃真实的注视,用正常的呼吸来换取更快的反应速度,和更平静的心态。
“那又怎么样呢?”
他喃喃道:
“看不到恶灵就不能干掉对方吗?不,既然馆长说六磅炮能够把恶灵干掉,那我拿着专门对付灵体的法印,没可能做不到。”
没有了视觉,现实中只有更加揪心的门板拆解声,木板被缓缓地抵开,寒冷的冬风钻入室内,冻得人头皮发麻。
雷德沉下心。他保持着手势,灵感已经准备抽调。对面的小缝合怪呆呆地仰着头,雷德没有切换到对方的视角,只是下达了一旦看到鼯鼠进门,暴露出侧身,就立刻张开嘴,撞上去。
雷德决定相信小缝合怪的反应速度。
这是他唯一的珍宝,和他有着灵魂的链接,信任它便是信任着自己。
门板被拆卸的声音越发狂躁刺耳,然而他越来越专注入神,那些噪音渐渐地安静,甚至消失掉。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是重复着施法的要素和战术安排。
当雷德不再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时,他也忘记了对于怪物的恐惧和无法看到对方的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