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我已派人打点好,明日接香岚入宫,你不必回去了。”萧承佑的语气很坚定。
符泠恍惚了一瞬,问道:“我毕竟是名义上的世子妃,宫中人多眼杂,皇上准备以何为由将我留下?”
萧承佑思忖片刻:“你也是拓跋公主,与父亲十余年未见,入宫相叙也是正常。”
符泠似已猜到,静默了一会儿,等他下文,可萧承佑并未说其他话。
这是搪塞百官的漂亮话,可关于名分、关于未来,却如同飘散在风中的纸鸢,渺无踪迹。
生死攸关的节点,她曾头脑发热地为爱不顾一切,然而尘埃落定之时,他们之间身份的天堑便不可忽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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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朝中局势不稳,我虽坐了这皇位,可其他几个皇子和叔伯都蠢蠢欲动,”仿佛察觉到符泠的思绪,萧承佑安抚道,“你不必忧心,只是还需些时日,我定会给你个名分。”
符泠的眉心微不可见地轻蹙了下,顺从应道:“……谢陛下。”
眼神低垂,恭敬地没有直视他,恰到好处的冷淡疏离,使萧承佑心头骤然泛起波澜。
他知道符泠的谨小慎微,如今身处风波中央,定是叫她吓着了。
他想起符泠往日里那小狐狸般缠着他撒娇耍赖的模样,只是哄人的话琢磨许久,却依然生涩:“你要信我。”
符泠心旌动摇,蓦然仰头撞上萧承佑那黑眸,还未回应,忽见他身子倾覆下来,半跪在她面前。
“这鞋谁送去你那的,这样薄,别寒了你的身子。”
温热的大掌覆上她微凉的脚腕,向下滑落,挑着她那锦鞋的珍珠将其脱了下来,而符泠也像个小鸟轻飘飘落在他怀中。
不远处的阿书闻声上前,眼疾手快地将双内里覆绒的鹿皮小靴呈上。
“是尚衣局的下人不长眼,怠慢了符姑娘,”阿书冷然答道,“微臣自会处置他们。”
萧承佑不置可否,挥手命他退下。
“不过是双鞋,如今事务繁忙,许是疏忽了。”符泠觉得萧承佑小题大做,问道,“会怎么处置?”
萧承佑眸色微暗,指腹粗粝的茧子带着似有若无的温存,拢在她腰侧。
“自然是杀了。”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