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灵素身体一僵,伸手将周慈枚的眼泪擦去,人总要学着长大。
“想哭就哭罢,我知道你心里的委屈,只是人生在世不称意的事总是避免不了,莫要太过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至于你二叔家,梅花儿若是不愿意也不必时时来往。若是闲得无聊,便去你三祖父家寻你姑姑们玩耍。”。
周慈枚也不说话,只是倔强地抱着周灵素不肯撒手。于自家二叔以及堂弟堂妹们,她自以为从来不曾有过亏欠,却不知竟是从她二婶嘴里听到那般恶毒的话。
今日分明约好了送别,她那个小堂弟早病重晚不病重,偏偏今日病重,周慈枚虽自认不匹配什么小心眼的人,如今心下却有了些芥蒂。
话到了嘴边转了几圈又吞了回去,周灵素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也不必劝慰。
刀割下去了,伤疤便不会消失,非不是梅花儿气量狭小,她也觉得她二堂哥堂嫂确实有些过了。
“梅花儿伤心一会儿便不要在难过了,过几日慈扬与你孝泽叔叔要进宫与九皇子做伴读,每旬回来两日。梅花儿你便与慈扬一道收拾行李,若是忙完这些还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便将书房里的账本算算。人啊,忙一些方才没功法担忧这那的。”。
周慈枚的眼泪一下子就止住了,她虽然时常训斥弟弟,却从未长时间与之分离。即便当初在江州之时,弟弟在老家,她时常在州府,她们也是三五天便要见上一见,一见就是三五天。
这个时候周慈枚心里的气越发的浓烈起来,这皇权准时可恶的紧,左右了她的终身大事,强夺了她的未婚夫婿,如今连弟弟也要分出去,越想心下越是不舒服。
“二姑姑,慈扬能不去嘛?那深宫高墙,他这个性子去了还不知道怎么难受。哥哥和慈璟游学时嘱托我好好照看好慈扬,哪有我这样把弟弟看丢了的?周易辞我没办法,难道连自己的弟弟也守不住嘛?”。
周灵素哪里听不出来她话里的意思,不过关于周慈扬去做伴读这件事她倒是不反驳。一个是周慈扬被她们宠得有些过头,一个个舍不得管教。
如今去了宫里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另外也是宫里除了九皇子也没别的比较年幼的公主皇子应是不会有太大的争端,再则也是舍不得宫里的夫子。
名师向来难得,对周慈扬何尝不是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