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不杀,那些村民就能活下来?在这个疯子一样的世界,能保全自己就挺不容易了!”路明非大吼着,满眼全是愤怒。
“世界疯了,但我们不能疯啊。”
陈玄奘看向上方,成片的树枝几乎把太阳全部遮挡,只有一些光斑落在地上。
他一挥手,那些树叶一下子就消失了,仿佛从来没存在过,阳光大片地洒下来,照地路明非全身暖洋洋的,也把双眼刺的有些痛。
就在路明非刚想揉眼睛的时候,一幅墨镜戴在了他的眼前。
“哥哥,想晒太阳也得戴墨镜啊。”
稚嫩的男孩声在路明非的身旁响起,让路明非转头看去。
路鸣泽一身休闲打扮,上衣是清凉的浅色系衬衫,下身是纯白色的裤子。
“你怎么出来了?”路明非问道。
“当然是听到哥哥内心的呼喊了,咱哥俩心连心嘛。”路鸣泽一脸我懂你的表情。
“我可没喊你。”路明非摇摇头,刚才他心里想的可不是路鸣泽这个二神,而是.....
“毁灭这个世界,对吧?”路鸣泽看向路明非,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连绒毛都清晰可见。
“毛都没长齐呢,就这在大言不惭。”
路明非笑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路鸣泽就想笑,好像多年的老朋友再次相聚,双方也没什么话,都是以尬笑开头。
“动手的当然得是哥哥啦,我就是负责给你拿刀的。”
路鸣泽也笑了,他笑的很天真,满口整齐的牙齿白得像不曾用过。
“哥哥,你面前这个人,让你很难受。”
“我看不清他。”路明非说。
“什么时候你也变成这样了?哥哥不是一直能活一天是一天吗?”路鸣泽好奇地问。
“我爹娘在的时候,有段时间我是这样过得的。”路明非的脑海里,两个慈祥的面庞一闪而过,“后来和小戏子在一起的时候,也想过。”
“自从他们都死了,我就没有这种感觉了,算了不说这些。”路明非摆摆手,又看向一动不动的陈玄奘,握了握手里的刀,走到了他的面前。
“哥哥,你在这里杀不了他。”路鸣泽说,“他很特殊,本来是不应该存在的。”
“不应该存在?”路明非碰了一下陈玄奘的身体,触感告诉他,面前的人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