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邦作为糖厂的正式员工,虽然厂里不会随意开除他,但是也因为他父母的事情对他有些意见。
他的同事对他都指指点点,他的组长也算好心,见最近生产不紧急,干脆给他放了几天假,让他回家躲一躲流言。
陆家这些日子因为赵三妹陆前的先后入狱掀起了惊涛骇浪。
陆文邦深知,父母一旦被送去农场改造,两人年事已高,多数都是有去无回,自己自从和吴秀莲离婚后在厂里收到排挤,加上这次父母的事情,说不定哪天就丢了饭碗。
他的心中渐渐萌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
最近糖厂里有个调动到市里的机会,自己要是有钱运作一下,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但自己现在在镇上租房生活,工资仅仅够用。
他知道父母在家中还存了一笔养老钱,这个钱若是不拿走,早晚是要给陆以安那家人的,不如自己偷偷将这笔钱拿走,那他就有资金往上运作了。
那个下午,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陆家的院子里,显得午后的院子特别安静。
三哥三嫂像往常一样带上孩子去上工,二房的陆腾龙和陆跃虎也去了挣工分。
陆文邦从镇上悄悄回到家中,他的心跳急剧加速,他鬼鬼祟祟地来到父母房间的窗下,眼睛里闪烁着贪婪与不安。他咬了咬牙,双手攀住窗台,费力地爬了进去。
一进入房间,陆文邦便开始慌乱地翻找起来。他的首要目标就是陆老头陆老太的床头。
十多度的天气,他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心中既害怕被人发现,又被那笔钱的诱惑驱使着。
“只要找到钱,我就能去市里,不用在厂里被人指手画脚了。”他在心里不断地给自己打气。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戏剧性,就在他扒出衣柜深处的钱袋之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本应在上工的陆跃虎出现在门口。
陆跃虎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愤怒地喊道:“小叔,你在干什么?你在偷爷奶的钱?!”
陆文邦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跃虎,你听小叔说,小叔只是……只是暂时借用一下。”陆文邦试图解释,声音却因为紧张而变得颤抖。
“不行,这还有我和哥的钱呢,你不能拿走!”陆跃虎毫不退缩,冲上前想要阻止陆文邦。
“这钱是爸妈的,他们进去了,早晚要赔给陆以安那几个白眼狼,不如给我,我到时候去了市里,也能提携你们。”
陆跃虎一根筋,根本不同意:“不行,你休想拿走一分钱!”上来就要夺走他手中的钱袋。